總之,好生看護著。”
那 村婦喜出望外,蕭景心也笑著,沒說什麼,他似乎摸準了,怎麼笑,那人看了才會更心疼。楚三站在門檻外,手足無措的說:“我……我晚上來接你。白天,陪不了 你了。”他得走了,他可以護著這個孩子,楚星河不會。若是把小景放在他二哥手邊,姓邱的隻要三五句話,楚星河就會撒手不管。他冒不起這個險,隻有逃的遠遠 的,晚上再來接他。
楚三又往後退了一步,眼睛卻片刻不舍得離開蕭景心。他輕聲說:“我晚上就來。”小景沉默的看著他,笑意不見了,村婦將木門慢慢掩攏,放下了插銷。
楚三的心裏立刻空了一塊,他像是快哭出來了,用力的從老樹上解下馬韁,天邊已經有了一縷慘白的晨色。雪漸漸停了。
看過《丹青劫》的大人,可以猜猜青衣人是誰... 出現在某篇番外中的...嗬嗬
寂寞城10
蕭景心乖乖的坐著,那農婦從醬菜罐裏夾出幾筷榨菜,拌進小米粥,那孩子端過來吃了。中午的時候,她又做了幾塊糍粑,盛在暗黃的瓷碗裏,還有晚上的砧板肉,豬血丸子,那孩子統統不挑。等三餐都用了,白晝也將盡了。
黃 昏的時候,那群人找到了這裏。小景聽見叩門聲的時候,便猜出不是楚三,那瘋子手裏沒個輕重,敲門聲往往如同炸雷;也不是楚星河,那人過於安靜,總是猛一回 頭,才發現他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低頭品茗。這叩門聲不急不慢的響了幾下,村婦趕著去開,小景在後麵喊:“別開——”他頓了一會,突然又歎氣道:“沒事,開 吧。”
門閂取了下來,外麵的人慢悠悠的度了進來,那是一個消瘦的男子,兩鬢發絲花白,一身青布袍,腰間一根青竹杖,五官僵硬蒼白如鬼,看不出多大年紀了。蕭景心看著他,站起來行了個禮,叫聲:“前輩。”
那青衣人低聲笑問:“蕭麟夢是你父親?”
“是。”
“趙姬是你母親?”
“是。”
小 景沒有看清那人是怎麼動手的,眼前一片青袖蕩開,然後膝下劇痛,摔倒在地,大概是被竹杖掃中了,掙紮了幾次,還是站不起來。青衣人手持竹杖,那張死人般的 麵孔上,一雙眼睛像是噴出火來,連續幾下杖笞,如密雨一般,落在身上卻無異於刀剮。小景臉上笑意不減,輕聲回道:“前輩,我在冷宮裏,未曾見過生父生母一 麵……”
青衣人一怔,下手不由緩了,這孩子總能讓人心生不忍,“我父母,一個早逝,一個臥病在床,我知道他們的名諱,可他們生成什麼樣子,做過些什麼事情,卻沒人肯告訴我。前輩,你知道嗎?”
他這話答的極是巧妙,連呆傻在一旁的村婦都膝行過來,護他在懷中。青衣人愣了愣,輕笑道:“你是說,爹娘做的事,不該牽涉到你,對嗎?”他說著,手卻又動了,竹杖像是長了眼睛,掃出一道血痕,卻沒有弄髒婦人的棉襖。
小景額上布滿冷汗,輕聲道:“前輩若是真生氣,就繼續打吧,我受的住。”青袍男子大笑起來,正要舉杖,一股寒氣撲進屋內,那瘋子抱著一紙包熱氣騰騰的烤鴨衝進來,歡聲叫著:“小景,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麼……”他看到青衣人,突然一頓,叫了聲:“師父?”
他 看到村婦懷裏的小景,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青衣人袖袍一卷,竹杖斜插回腰後,低喝一聲:“還不跪下。”楚三臉上又驚又懼,顯然對這人怕的緊了,卻還是 站得直直的,強笑道:“我……我可不是楚星河。”他話音未落,身形已向前撲去,抱了那孩子,撞破窗戶就跑。青衣人身法如同鬼魅,在後麵緊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