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甚?你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來此處尋仇不成?放鬆些,自然點才不惹人起疑。”

“……”淩小染知他說的在理,然而苦求多年的線索就在眼前,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駱孝先無奈,隻能歎氣道:

“罷了,就當你來尋仇的好了——我們進去先試著聯係上四時莊,假作雇主。你可別沉不住氣啊!”

“我知。”應了一聲又變成冰塊。

駱孝先不再管他,徑自笑眯眯的與之下馬進城。

花費半天時間打尖吃食,又安置了馬匹,兩人按照線索繞開街道上各色攤位,拐入一處小巷,在一間不起眼的院落前駐足。

這院落並不起眼,有著江南水鄉特有的青翠溫婉,便是門外縱橫斜錯的籬笆看起來也素氣很多。正門不大,暗紅色的門微微有些掉漆,上首牌匾有些老舊,端端正正的題著“琴府”二字。

“是這裏了。”駱孝先說著合了折扇,上前在木製門扉上以特殊手法敲了幾下。

最後一擊落下不久,門“吱喲”一聲打開,一個黑衣老者探頭出來,看看二人,道:

“貴客臨門,請隨我來。”

二人對視一眼,駱孝先當先一步隨著那老者進入。淩小染皺皺眉,伸手扯了他道:“當心有詐!”不知為何,那個老者給他一種很不好的壓抑感,從進入這個地方,他心中的焦躁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事。”駱孝先對他一笑,轉頭去看那老者。那老者顯然是專門迎接特殊客人的,始終一言不發向前,步伐穩定,下盤穩重,是個練家子。

進了屋子,那老者向二人點了點頭便離開了。不久屋中響起一道略顯尖細的嗓音:

“兩位前來委托何事?”

不見麵,故弄玄虛麼?駱孝先揚眉:

“殺人。”

“何人?”

“無影樓,駱非寒。”阿彌陀佛,未免殃及無辜,勞煩叔叔你再當下擋箭牌吧!

那聲音的主人似乎沒料到眼前這兩個青年張口便是這麼緊要的人物,片刻無聲。駱孝先也不急,徑自展了折扇輕搖,臉上似笑非笑。

半晌那聲音才再度響起:“無影樓之主駱非寒?公子不是玩笑?”

駱孝先正色道:“自不是玩笑。少爺我是衝著你四時莊的威名來的,怎麼,這單生意您接是不接?”

來之前他與淩小染商議過,四時莊這個對外的堂口顯然隻是個連接正主的據點,想要知道高層所在,拋出的誘餌絕不能小——而作為江湖三大財山的無影樓之主,絕對是個香餌。

但駱孝先沒料到——

“抱歉,這單生意我們不做。”

對方竟在片刻沉吟後拒絕了!

“什麼?!”這下大出意料之外,駱小公子搖扇子的手頓時一僵。

對方施施然道:“無影樓樓主何等身份?這樁生意我四時莊自認無能接下,還請公子另請高明罷!”

駱孝先也不急,拉著淩小染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道:“十萬兩白銀。”

“……”兩人幾乎聽到了對方微微粗重的呼吸,但是不久——“十萬兩白銀確實是天價,然而我們還是不能接。”

這下淩小染忍無可忍,冷哼道:“我還道四時莊有什麼能耐,竟然連單生意都不敢接,說出去也不怕江湖人笑話!”

對方不語,似乎是默認。淩小染皺皺眉,看向駱孝先,考慮著是不是換個人選。

駱孝先卻忽然笑了:“我知道貴莊為難,但此事在下勢在必得,不如這樣,本公子先付兩成作為定金,並提供一個良機給你們,隻要你們一擊得手便可。若是失敗了,定金我也不收回。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不可被人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