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頤急忙邁步跟上:“她還好,昔年畢竟有過功夫底子,而且……”

“而且什麼?”聽出林頤有話要說,駱非寒腳下不停,隻微微側了側頭。

“那孩子——我是說淩小染,他似乎手下留情了,並沒下殺手。”

駱非寒不語,到了東廂後,阿碧同樣激動的迎上來:

“老爺!夫人等你很久了!”

“嗯。”

淡淡應了一聲,他推門進了臥室,濃濃的藥味撲麵而來。原本躺在床上的衣紫聽見開門聲,下意識抬頭,頓時驚喜的笑開:

“相公!”

“躺著。”

看出妻子無恙,駱非寒微微鬆了口氣,關好門走上前道:“究竟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提到這件事,衣紫下意識低下頭,目光閃爍。駱非寒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微微一怔。

還沒來得及繼續詢問,門再度被撲開:

“叔叔!”

接著一陣風聲,駱非寒下意識側身,順手按的某人一個踉蹌。“關門!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進來的人自然是駱孝先,瞧見叔叔風塵仆仆一臉寒霜的神色,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對不起!但是叔叔,小染不可能是刺客啊!”

看見他一臉激動的樣子,駱非寒眉間刻痕愈甚:“閉嘴!”

“可是叔叔——”

“此事稍後再議!”

“叔叔!……”

駱孝先見狀正欲繼續磨下去,耳邊忽然聽到衣紫的輕咳聲,意識到什麼,總算平靜下來。他有些惴惴然的看著駱非寒的麵色,咬咬唇,下定決心道:

“我出去等您。”

駱非寒沒有理會他,徑自回到衣紫身邊,替她切了切脈,感覺到無恙,才道:

“究竟出什麼事了?淩小染怎麼會對你動手?”

“這個……”衣紫有些遲疑,而後輕輕搖頭:“我也不清楚,那孩子突然潛入,二話不說便對我動手——不過他並沒下殺手,隻是問了我一些問題。”

“他問了什麼?”

“問得很奇怪。他問我為什麼會有四時莊的信物。”衣紫說著,摸索著坐直身體,指了指窗邊的小幾,“喏,就是它。”

駱非寒聞言回頭,看到那個茶幾上放了一塊已經四分五裂的東西,看起來像是玉佩。

這件東西他隱約有點印象,似乎是衣紫的一件飾物,但很少見她佩戴。他伸手取過來,小心的拚整上,細細看了看,頓時皺起眉:

那是一塊通體墨綠的玉牌,做的很精致,不過半個巴掌大小;四角圓潤,看起來頗有些古樸,上麵刻有鏤空的花紋,盤繞如畫,中央鏤刻了一個小篆體“畫”字。

竟是如此麼!

手指輕輕撥弄著那些碎片,駱非寒想了想,望著衣紫道:“這東西哪兒來的?”

“我忘記了……”衣紫搖搖頭,微微垂下眼睫,“這東西在我的首飾盒裏放了很久,我也就偶爾佩戴——有什麼不對麼?”

駱非寒不語,沉吟片刻站起身:“我需要查一下,你好好養身體,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說完替她掖好被腳,拿著那塊破碎的飾物走出門去。

衣紫乖順的看著駱非寒離去,再也忍不住胸口的窒悶,一陣悶咳。她慌忙伸手摸索了一陣,扯過床邊的錦帕捂住嘴,幾聲咳嗽後,有些潤熱的腥味溢出口腔。

她微微舒了口氣,熟稔的將錦帕丟入床下。回想起三天前的那個晚上,下意識打了個寒戰。她扯起被子蒙住自己半張臉,低眉沉吟,竟覺背後有些發寒。

第十五章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