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中正傳出先前那個少年的聲音:“……太過分了!我不知道老頭子究竟在想什麼,畫像貼的到處都是!”

“這不是早就知道了麼。”回答的是另一道略微清亮的聲音。青年聽到這句話,嘴角彎了彎。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想辦法混出去?”

“……我暫時不打算離開揚州。”

“為什麼?”-_-!思-_-!兔-_-!網-_-!

“不查出那塊玉佩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甘心!”

“你!我早告訴過你宅子裏現在把守森嚴,你怎麼查?”

“與你無關!”

“淩小染!”

隨著先前少年的一聲怒吼,談話聲驟止,周圍安靜下來。遠遠幾聲犬吠高低起伏,青年靠在藏身之處,神色漠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屋中又傳來聲音:“叔叔!”

這句呼喊聽起來甚是驚慌,一陣乒乒乓乓聲響後,少年氣急敗壞的怒吼:“你跟蹤我!”

“跟我走。”

冷漠且低沉的聲音突兀傳來,青年握劍的手一僵。

“我不!叔叔,小染不是惡人!”

“我沒說他是惡人。”

“但是……”

“駱大俠,您究竟要怎麼樣?”有一陣子沒開口的清亮聲音再度響起。

“——抓你回去。”

接著又是一陣聲響,拳腳聲,兵刃出鞘聲,破碎聲不絕於耳。青年皺起眉,縱身闖入屋內,於轉瞬之間看清楚屋中情勢:兩個年紀相若的少年與一身白衣的青年戰成一團,用掌的那個明顯護著用劍的那人。而白衣青年看起來卻有些不成章法——

顧不得多想,青年一把扯住用劍少年的手臂,低喝一聲“走!”,隨即二話不說與之破窗而出。

“小染!”

“放手!”

身後呼喊聲與掌風同時響起,青年隻覺一股巨力襲向後心。但見他不慌不忙長劍一振,如背生雙目,長劍挽了個劍花,輕巧的借力打力,“砰”的一聲過後,那渾厚的掌力已被這一劍四兩撥千斤轉而撲向了一旁的木椅。

這一劍後白衣青年已襲了過來,手腕微震又是一掌。青年不敢大意,長劍斜削,以攻代守。精鋼長劍一削一抹,硬抗了那縷掌風,劍背劇震,“鏘”的一聲,那柄劍一斷兩節。青年借力拉著少年後縱兩步,已拉開了距離。

白衣青年明顯怔了一瞬,借著他這一怔,青年拉著少年幾個縱躍之後便揚長而去。先機被搶,白衣青年二話不說便縱身追去。

“小染!”另一個少年見狀,一咬牙也跟著追出去。他輕功明顯遜於前方三人,追了不久就丟掉了三人的身影。找了許久找不到線索,隻能恨恨然放棄。

……

好不容易甩掉身後追兵,青年拉著少年潛回了鬱風客棧。才從窗子跳進房,窗子一關,少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義父!您怎麼來了?”

淩小染略顯激動的望著麵前的青年,一頭墨染的長發用發帶隨意紮著,被發絲半掩的眸子透著一如既往的溫柔,雖然那張平凡的臉看著陌生,然而那雙眼、握住自己的溫暖的雙手他卻不會錯認。

青年彎下腰拉起他:“起來!跪著像什麼樣子!”

“義父……”淩小染有些哽咽,幾個月未見,不曾想再見到唯一的親人竟會在這種情況之下。

“傻孩子。”青年摸了摸他的頭,“這麼大個子了,流眼淚也不怕旁人笑話。”說著走過去摸了下茶壺,感覺到微溫的溫度,這才倒了一杯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