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海洋捏了他一把:「少廢話,睡覺!」
「哦,」夏明若把頭也蒙進睡袋,好一陣鼓搗。
楚海洋說:「別脫毛衣,會感冒的。」
「不是,」夏明若蜷著身子打開手電,在身上摸索著。楚海洋低頭看他,卻發現他滿嘴是血,著實嚇了一跳。
「沒事兒,」夏明若悄聲說:「就是氣候太幹,剛才一笑,嘴唇裂開了……咦咦?出發前我爹明明讓我帶了盒蛤蜊油,怎麼找不到了?」
「我包裏有,」楚海洋伸手拉過包:「先用手帕擦擦。」
夏明若捂著嘴笑:「我的血還挺新鮮的。」
「去你的,像個剛吃了人的妖怪似的,嚇死我了,」楚海洋在包裏找到蛤蜊油,也縮進睡袋:「臉呢?」
「喏,」夏明若嘟起嘴迎上去。
楚海洋見送上門來了趕忙抓緊時間親一下。
親一下舔舔,說:「是新鮮的」,又笑嘻嘻撲過來。
夏明若往裏躲:「幹嘛幹嘛?又被你咬開了。」
楚海洋吧手電關掉,壓低嗓門威脅:「一看你就是上課沒好好聽,我告訴你,人的唾液含有能使傷口迅速愈合的成分,快,讓我幫你愈合愈合。」
夏明若掙紮說:「耍流氓……」
大叔說:「咳!!」
楚海洋說:「……剛剛那次不算,重新愈合。」
大叔拍地說:「咳!!!」
兩人立刻不動了。
「咳咳咳……」大叔翻個身,繼續裝睡。
楚海洋摟緊夏明若,與他咬耳朵:「你看吧,我就說人太多嘛。」
夏明若揍他一拳。
楚海洋嘿嘿笑,喊道:「老黃?老黃?」
老黃從帳篷一角的包袱堆裏抬起頭來,黑暗裏就看到兩隻眼睛,一黃一綠小燈泡似的。
「老黃你去陪舅舅睡。」楚海洋說:「舅舅冷舅舅怕冷。」
老黃遲疑著,遲疑著,最後大叔一挺身坐起來:「還等什麼?快來呀!」
老黃喵嗚一聲鑽進他的睡袋。
豹子終於崩潰了,他撲到大叔跟前問:「師父,我和貓你選哪個?」
他師父說:「貓。」
「我和駱駝你選哪個?」
「駱駝。」
「嗷嗷!那我和哈密瓜呢?」
「當然是哈密瓜,」他師父嗬斥:「快給我睡覺!再囉嗦我劈了你!」
豹子哭著說嗚嗚我還不如死了好,一會兒又不死心又問:「我和沙棗呢?」
他的喋喋不休啊,他糾纏不止,其他人堵起耳朵努力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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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後天……
過了這片雅丹群,樓蘭就不遠了。
早上起來溫度是零下四十度,隊員們一個個自顧自哆嗦著小身子,唯有錢大胡子老實,含冷。他的拇指早年被凍壞了,氣溫一低就不能彎曲。
冷歸冷,大漢他壓根兒不在乎,從睜開眼睛其就活蹦亂跳地唱歌,說看重一個姑娘,美得像天上的月亮,迎娶姑娘她帶了五十頭羊,結果娶了姑娘的娘……唱完了每日一歌,他宣布紀律:今天依然不許洗臉,不許刮胡子,不許刷牙,廚子做飯之外也不許洗手,誰要是受了傷,那 就舔舔。
於是大家都很羨慕老黃,貓洗臉它不用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