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心裏的想法都講出來:“最糟糕的是,我更加確認打他的人是警察。”這個想法,就像一種病毒正在進入謝雷的血液,讓他感覺非常的難受。
他努力不讓自己再去想著菲爾.肯尼迪的慘狀,這個家夥以前是個明星一樣的人物,而現在他竟然像一攤被搗碎的肉醬。也許他永遠不醒過來反而是件好事。
佟陣安慰道:“也許是別人報複殺人。討厭這個男扮女裝的同性戀者的,大有人在。”
謝雷從佟陣的懷裏掙脫開,他想到在這間醫院裏做這種親密舉動並不適合,雖然下半夜急救室的門前隻有他們兩個人。
“我並不否認會有這種巧合。”謝雷應和佟陣的觀點,但他的語氣顯然是不相信會是這種情況。
“你認為這一定和內務處那個家夥有關?”佟陣問。“憑著直覺還是什麼?”
“當然是憑著疑點。”謝雷幾乎要幹笑出來,“憑著直覺?難道你以為我是通靈的嗎?即便是我的直覺,也是因為有疑點提醒了我。想一想吧。一個已經了結的殺人案,凶手還在監獄裏。加上一個已經了結的、定性為事故的自殺案。……奇怪的是,似乎就是為了這兩個案子,有人差點兒被打死。你不覺得這是多麼大的一個疑點?”
佟陣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他低下頭吻謝雷的嘴唇,隻是輕輕的一吻。謝雷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裏,走廊的那邊一個醫生的身影走了過去。
謝雷剛想推開佟陣,提醒他別讓別人抓住他們的把柄時,佟陣已經結束了那個吻。
“從現在開始,你要當心點。謝雷。”佟陣輕輕地說,“在破了這個案子之前,答應我,不要一個人行動。如果把矛頭對準自己的同類。就會樹立最危險的敵人。”
“如果這個家夥是那樣的,他就不是我的‘同類’。”謝雷說。
“如果這個家夥脾氣暴燥,”佟陣說,“他就是個危險的人物。”
謝雷沒有反駁。菲爾.肯尼迪的被害方法和傑瑞.傑弗裏是多麼相似。行凶者都想活活把他們打死。
“今晚我們沒有能做的事了。回去好好休息,應付明天的事。”佟陣說著拉著謝雷從醫院的椅子上站起來。
謝雷望著佟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激:“謝謝你現在……陪著我。”
“我可不是為了讓你感激。”佟陣說,然後趁謝雷不備,緊緊地抱住他,再次吻他的唇。這次不是輕輕地吻了。而是充滿饑渴的熱吻。他鬆開謝雷的時候,謝雷覺得嘴唇火辣辣地疼。
“我像需要瘟疫一樣需要你。”謝雷喃喃地說,“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們不能暴光。”他實在不能不這樣提醒佟陣了。身為同性戀警察的非常‘待遇’讓他心有顧及。雖然他明白佟陣在醫院裏這樣做,不過是為了安慰他。
“不承認就好了。”佟陣看似無所謂地說。“如果不是被他們抓在床上,我們就死不承認。”
謝雷本想報以微笑,可他竟笑不出來。
回到公寓之後,謝雷又接到了那個恐嚇電話。佟陣把電話搶過去的時候,對方就掛掉了。
“這個蠢貨。”佟陣在睡前擁著謝雷說,“看來他們是真的害怕了。”
……
謝雷睡了之後,他在夢中又回去了和迪瑟爾同住的公寓。
迪瑟爾在起居室的暗處站著,月光從窗子照進來,把他照的很清楚,可是謝雷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他的臉。他不說話,當謝雷認真地盯著他看的時候,他也一動不動。
“迪瑟爾,今晚又有一個人遇難了。”謝雷輕輕地說,“真相到底是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