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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搏再見

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下來。

陳威寒的煙燃盡了,被他遠遠扔開。簡言想著自己的事,身邊的人有所動作,下意識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人嘴角升起的一個弧度恰在平複,卻仍能看出是一個微笑。簡言心中立即警覺,沒想到陳威寒比他更加敏銳,猛地轉頭道:“怎麼?”

簡言不答話。

陳威寒便笑:“被這個結果震驚了?”

簡言還是沉默,仿佛默認,心中卻止不住想,他為何而笑。

為他的失落而笑,實在不像。夜與他素不相識,他的失落,有什麼地方值得陳威寒幸災樂禍?簡言想了許多種理由,都沒辦法解釋陳威寒的笑容,那麼,除了他麵部抽風之外,就隻剩下一種解釋。

他在誤導簡言。

故人之子,從國外回來,有可能是很多人。但有理由挑撥秦高兩家關係,意圖借此引起東區內亂的,就僅有唐憶舟一個人。

不,簡言在心裏把這個名字念了一遍,不得不承認,自己先入為主,從而犯了一個錯誤。

有理由挑撥秦高兩家關係的,是唐家兄弟。

唐憶青不聲不響,卻未必比他哥哥高尚到哪裏去,哪怕是師兄也曾經提醒自己小心這位默默無聞的二少爺。唐憶舟再怎麼陰謀詭計,表麵上也是翩翩世家公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唐憶青卻不同,隻要能達到目的,什麼手段他都不介意一試。

更何況,挑撥秦高兩家,對唐憶舟是有好處的,隻要對唐憶舟有好處,他就會毫不猶豫去做。隻是當時的情況下,唐憶舟的勢力還不足夠壯大,即便挑撥了秦高兩家的關係,東區大亂,對唐憶舟而言也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作用。趁虛而入輪不到他,那是貝叔要做的事。換言之,挑撥得太早了,即便要取秦紹然的命,也要現在或者再晚些。以唐憶舟的心機,不會吃力不討好,但如果這件事是唐憶青做的,又有許多不合理之處。唐憶舟難道不知道他的舉動?為何不阻止他?即使不知道,唐憶青此事純屬自作主張,像高家這樣的東區家族,怎麼會隨便會見一個沒落世家的私生子一樣的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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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點太多,無論哪種可能,都有不合理之處。簡言想來想去,卻還是無法確定該懷疑的究竟是唐憶舟還是唐憶青。也許整件事不該聽憑陳威寒的一家之言,他懷揣著什麼樣的目的尚且不知道,怎麼能輕信他。簡言閉上眼,想了想,忽然一笑,道:“陳威寒,我憑什麼相信你?我的師兄是個情報販子,尚且查不出,秦紹然那樣的情報網也沒得到一絲消息,怎麼你就知道了?”

一個選擇

段鷹拿著陳威寒的資料推開秦紹然的門,劉勁周似乎也剛進來,正拿著一張紙要對秦紹然說著什麼。見他來了,秦紹然問:“查到了?”

段鷹應了一聲,看向劉勁周:“找到了?”

劉勁周點點頭,說:“非常簡單就找到了,他手機沒關機,查到了手機信號,而且兩個小時裏,一直在同一個地方。”

秦紹然低頭把紙上的內容都看了一遍,站起身,走到衣架旁取下大衣,邊穿邊說:“叫上人,立即過去。”

“勁周,對方人多麼?”段鷹問,跟在秦紹然身後走出門。

“應該不是很多,高家的精銳都在高老頭手裏,高搏大概把綁架當成過家家了。”劉勁周嗤笑一聲,“可惜,挑錯了人選。”

車正等在門口,劉勁周已經致電堂口的老大,叫兄弟們趕往高搏身處的冷藏倉庫。那處倉庫屬於高家,是高家以前做保鮮出口生意時所用,如今高家不做出口生意了,倉庫也漸漸廢棄,有幾倉外租出去,高搏所在的地方,恰是其中一個還沒外租的倉庫。

秦紹然上了車,劉勁周和段鷹也隨之坐了進來。秦紹然接過段鷹的調查結果,草草看了一遍,交還給段鷹,笑道:“你這次怎麼不笑我了?”

劉勁周不明白秦紹然為何忽然說出這麼一句,拿來資料看了一遍,便聽到段鷹說:“我看你一臉嚴肅,哪還敢吐槽你。”

秦紹然搖搖頭,說:“我這叫自食惡果還是作繭自縛?”

劉勁周看過陳威寒的資料,有些意外,道:“他是陳薇薇的弟弟?”

“白紙黑字寫得很明白。”段鷹指指文件,“可是為什麼呢?老大也吊唁了,也給了錢,他們家自己骨頭硬不要的,現在搭上高搏,怎麼又玩綁架這一出了呢?”

劉勁周把文件放到一邊,說:“錢是障眼法,他根本不是為了錢綁架瀾瀾。”

“那是劫色?”段鷹嘴快。

於是就被劉勁周狠狠瞪了一眼:“你咒瀾瀾?”

段鷹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況且,高搏不是一直對簡言有意思麼?”

秦紹然接過他丟來的試探目光,把頭轉向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