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2 / 2)

不過他隻要靜下心來細細考量一下就斷了自己這個荒唐的念頭了,殺個人不算什麼,可要是真的把談笑給弄死了……二哥還不殺了他?而且……讓那個人傷心,他下不去那個狠手。總之,袁明義一晚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就思量了一件事情,而他一大早起來本想再去關心一下袁鳴彥,卻不料自家二哥早就出門了。

袁鳴彥去了T市。和袁明義一樣,袁鳴彥也是一宿沒睡,他枕著胳膊在床上躺著,腦子裏盤旋著的是有關於談笑的一切,從爵色到顏如玉到談易……每一件他都沒有放過。在排除了唐慶仁綁架談笑之後,他覺得談笑唯一能去的就是T市,他覺得隻有在顏如玉的出生地T市他才能找到那個突然間消失不見的人。

老實說,T市離K市並不遠,了不得兩個小時的車程。和K市的繁華紛亂不同,這個城市始終保持著一種文人特有的矜持尊貴,如袁鳴彥所料,談笑就在這裏。

顏家的門庭深沉、家規嚴謹,談笑就算是頂著顏德溪外孫的名頭想入門也不是那麼容易,直到現在他還沒進得去呢!他這幾天日日前來探望顏德溪,偏偏老頭子咬定了不鬆口,就是不認他!

其實也怪不得顏德溪這樣為難談笑,顏如玉是顏家最精彩的人物,同樣也是顏家最丟人的人物。自己的女兒私奔出逃、叛離家門、至死不回,這擱在任何一個父親身上都是畢生的恥辱。顏德溪是大儒,生平最看重的不過就是“規矩”二字,再怎樣嬌慣女兒他心頭的恨還是消不下去的。

談笑碰了一鼻子灰,就算他耐心不錯也忍不下去了。有關顏如玉的事情外麵的人對真相知之甚少,談笑要是想弄清原委必然還是要從顏家入手的。可這都多少天了?顏家對他那態度是明顯的避之不及,再這麼拖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唐慶仁已經開始折騰爵色了,談笑忍不下去了。站在顏家老宅外,談笑盯著那扇老舊的大門若有所思,他是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不然他肯定覺得這不是他自己:瘦削高挑的男人濃眉緊鎖,漂亮的杏眼微微眯起,上挑的眼尾末端係著滿滿的嗜血氣息,危險而極具殺意。

高門大院裏顏家的長子顏瑞清正在陪老爺子下棋,一子落下,他道:“爸,那好歹是如玉的兒子,都這麼些天了,您見一見又何妨?”

顏德溪看著棋盤,過了一會兒才決定將棋子落在右下方,等到放下那一枚白子,他才道:“你懂什麼!你今天放了他進來,那以後他的事就是顏家的事,為了談家的兒子……老頭子我是做不到那麼大方!”笑話!那小子二十八年來沒回過一次顏家,眼下K市按潮湧動,他突然就起意要認祖歸宗,這也未免太不把他這個外祖父放在眼裏!

顏瑞清還想說些什麼,顏德溪擺了擺手,道:“你這又是要怪我心腸太硬了?我告訴你,你這滿腦子學術的迂腐文人少摻和他們黑道的事情,免得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老爺子低斂了眼簾,任誰也看不清其中的心思。他自己也是文人,也是迂腐的,但終究和顏瑞清不同,要不然顏家這麼大的家世也不會在他手上達到鼎盛。老頭子為人處世眼光長遠,絕對不會隻為私情困擾,他兒子可就差遠了。顏瑞清年逾之命卻還是不懂自家老爹的處世哲學,被他那麼一教訓卻也說不出話來,隻得閉嘴繼續下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局收官,顏德溪抬眼看了看長子,暗自歎了口氣,想當年如玉就是為了保住自家大哥的一條命,這才和談易結下了梁子,誰知道一來二往二人竟然成就姻緣,還生出個兒子來!真是世事難料啊!而那條黃金線……恐怕還要再惹出一場大風波的,也不知道這一次顏家能不能幸免於難。

顏瑞清收拾東西的時候不經意看了看身邊的父親,隻覺得這白發白須的大儒身上籠著的是一層濃濃的落寞和後悔,使得原本精神矍鑠的老人一下子衰弱了很多。有些事情……恐怕是不能說破的吧……他暗自想著,忍不住朝門外看了看,緊閉的大門不透光影,也不知道那孩子走了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不得不說,有親留言讓某疏覺得一下子動力大增,看來不管做什麼,人都是需要鼓勵的……謝謝浮出水的霸王們~~~~

30

30、30 嗜血 ...

談笑怎麼可能走呢?他這個人固執起來就算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區區一扇大門又能耐他何?緩緩地抬起左腳,在腳掌落地後,右腳又按照同樣的方式抬起,談笑壓抑住想要躍圍牆而入的欲&望以一種極其鄭重的步態前進。那種仿照著捕獵後野獸慵懶的姿態太過穩健,以至於每一步都生出讓人膽戰心驚的威勢。他就這樣走到顏家的門檻前,一腳踹開了顏家的大門。

哐當一聲,顏瑞清渾身一震,再抬眼就看到一個穿著煙灰色西裝的男人。談笑麵容帶煞地傲立在門口,陽光灑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顏德溪也被嚇了一大跳,轉頭看向談笑,不由得呆住:這孩子……長得真是像如玉,從眉眼到唇角,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