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段(1 / 2)

明義所有的人手和權力都是他給的,如果他收回,袁明義恐怕真的會一無所有。

袁明義笑了笑,那張從來都是笑得很無邪的臉上露出深沉的陰霾,“二哥,你錯了,我從來都是一無所有。”如同你所說的那樣,你是袁家的家主,袁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就連我,也是你的。

“跪到祠堂去。”極其不想見到這樣的袁明義,袁鳴彥擺了擺手,語義冷淡地吩咐道。袁明義大了,他不想打他,打他也解決不了問題,但他必須讓他知道錯在哪裏。

“如果你是指我愛上你的話,我不覺得我錯了,而如果你指的是我勾結唐慶仁的話……我就更不覺得我有錯了。”袁明義強硬地拒絕了二哥的要求,要不是有他在,唐慶仁怎麼可能隻派那幾個人去宏利鞋鋪?

袁鳴彥的臉色頃刻就變得很難看,一直以來他都是內斂而溫柔的,縱使他不滿、不悅,他也不會將情緒那麼明顯地擺在臉上。而現在,素來自製力超群的他無法忍受了,他對袁明義那樣直白的話語惱火非常!“什麼叫你愛上我?!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勾結唐慶仁?你以為我是死的嗎?!你把安安帶回來恐怕不隻是為了讓我跟你回老宅這麼簡單吧?”

袁明義一直是敬畏袁鳴彥的,可是,那是從前,此刻,他享受激怒袁鳴彥的感覺——看著那個人為自己失控,那種感覺……太讓人沉醉了,哪怕……那失控是因為憤怒。

他笑得那樣意味深長,眼神膠在袁鳴彥的身上,好似毒舌的信子,潮濕、冰冷、粘稠,讓人極度的不舒服。袁鳴彥從來都不知道他那個貪玩的紈絝一樣的三弟會有這樣的眼神,而他也許很久以前就拿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了。“明天就去法國,不要逼我,你如果對談笑做什麼,我不會原諒你的。這一次何寧的死,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那個看上去蒼白脆弱的男孩……為了保護袁遙安而死,袁家欠他一條命。

“原諒?我除非是白癡才會奢望經過今晚你還會原諒我!”袁明義靠近袁鳴彥,近乎貪婪地呼吸著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不是說要讓我一無所有嗎?那就讓我一無所有好了啊!幹嘛那麼好心地讓我去接手你法國的勢力呢?你就不怕我到時候再反咬你一口嗎?”為什麼總是像個體貼的兄長一樣關照你的三弟我呢?我一點也不稀罕你這樣的關照,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毫不避諱袁明義癡迷的表情,袁鳴彥神情冷淡,猛地抬臂,甩手就是一個巴掌。“混賬東西!你以為你二哥我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你就算是不要臉麵、不要德行,你還是得給我記住了:你是袁家的三少爺!你一天頂著袁家人的頭銜,就別給我折騰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事兒!窩裏反?你以為……沒有我的默許,你能興起什麼風浪?啊?”他是真的惱火了,太不成氣候了!他一手帶大的三弟竟然會變成這樣!如果隻是情難自禁,那他不好怪他,畢竟……他自己是同誌,也算是給他做了個不好的榜樣。可……為了一己私欲竟然要令家族分崩離析,太不像話了!

那一巴掌太重了,一米八幾的袁明義竟然被一下子打倒在地,嘴角立刻淌出一道鮮血來。他撐起身子,不甚在意地抹去那道猩紅的痕跡,他笑了,“惱羞成怒了?何必總是給自己冠上袁家人的頭銜呢?你不是早就覺得累了嗎?你隻不過是想把這個大攤子卸下來扣到我身上罷了!”

袁明義笑起來的時候應該是陽光燦爛的,可是,現在,他的笑容輕蔑而戲謔,滿滿的全是諷刺。袁鳴彥無法理解這個人是怎樣在一夕之間變成這樣的,竟然如此扭曲他的用心。“黎叔!把他給我關起來,明天就送他去法國!”既然無法溝通,那就別費什麼心思了,有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軟!

談笑對於袁鳴彥的決定倒沒有什麼不解或不滿,他相信袁鳴彥的能力,兄弟之間的那點事情應該是難不倒他的。真正讓談笑為難的是眼下的情況:秦越從唐慶仁那裏逃了出來,而顏家又給自己捎了封信來。

躺在床上的秦越麵色蒼白,柔順的黑發耷拉著,更顯出他的虛弱來。他真的很像楊凡,不止是五官,就連那種倔強而脆弱的氣質都很相似。對於楊凡,談笑是記得的,如果說從前他的意識是刻意地回避有關於這個人的一切,那麼現在再回想就不得不承認:他是漂亮的,尤其是在他遭到摧毀的時候,那種猝然釋放出來的美麗太耀眼,令人目眩神迷。

“老板,怎麼辦?”蘇定站在談笑身後很久了,看著談笑發呆再也忍不住了。

“阿定。”談笑回首,認真地盯住蘇定的眼睛,道:“告訴我,當年我出國以後的事。”如果隻是因為他“強&暴”了楊凡,唐慶仁不至於如此。

蘇定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一切和盤托出。果然,他是間接“害死”楊凡的凶手,至少,唐慶仁是這麼認為的,談笑有些無奈。

“現在,你的打算是什麼?”蘇定覺得不妙,談笑的表情有點奇怪。

“你知道外公給我送來了什麼嗎?”談笑並不回答蘇定的問題,而是揚了揚手裏的信封。

信封很薄,裏麵似乎沒什麼東西,蘇定搖頭,他猜不出來。

“唐慶仁走私毒品。”談笑把那封信放到大衣口袋裏,漂亮的眼睛寒光冷冽,“老爺子告訴我下月初三在東港碼頭有新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