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清秀的眉豎了起來,一雙圓溜溜的杏兒眼水汪汪的怒瞪著自己,真是無比受用。
他心裏想難怪李慕澤那麼喜歡欺負人,原來是真別有一番樂趣。
淩睿肺都給氣炸了,偏偏陸硯亭的話說得並不帶一點兒擠兌或者調♪戲的成分,真的就是實事求是地說而已,那英俊的臉還笑意盈盈。
伸手不打笑臉人,淩睿滿腔的怒火根本不能發在他身上。
淩睿奈他沒何又受不了別人的指指點點,隻好氣急敗壞的將陸硯亭拉到角落,指著他跳腳:「不準你提那事兒!」
「為什麼?」陸硯亭笑問,他就喜歡看淩睿火燒屁股似地跳腳,好像夏天的陽光,充滿了生機。
「靠!還問為什麼?」淩睿尖叫:「你沒看那一個兩個人都將老子看成GAY了嗎?」
「什麼叫……GAY?」陸硯亭問。
「GAY……不就是……」淩睿結巴了一下:「對了,斷袖!」
「噢,斷袖又是什麼呢?」陸硯亭溫柔的笑臉一成不變。
「咦,斷袖……」淩睿想起這時代也沒有董賢那些典故,天知道怎麼形容。
他疑惑的思考了一下,抬頭看到陸硯亭的笑看得愣了,立刻明白自己被岔了話題,便指著他怒道:「誰跟你討論這個來著!」
「那你要跟我討論什麼?」陸硯亭慢慢逗他。
「就是不許再說那天的事!」淩睿大聲說。
「為什麼不許?我從來不許下人進我房間的,你是怎麼進去的我難道不能弄清楚嗎?」陸硯亭笑道。
「這……」淩睿一下傻眼了,他差點兒忘記了自己這個飼主不輕易讓下人進他房間的。
「我、我那天看你病得厲害,怕你有事兒找不到人,就、就進去了……」淩睿費力的掰著話來圓謊。
陸硯亭可不是那麼好唬弄的人,他故意揪著淩睿的話繼續審:「那麼說你是我府裏的下人?」
其實他知道淩睿根本不是自己府裏的人,陸硯亭這麼問不過是壞心眼的想看淩睿拚命圓謊窘迫的可愛模樣罷了。
淩睿料不到陸硯亭會窮追不舍,「不……」他本能的想否定,可是卻忽然想自己一否定了那還不成賊了,隻好轉口硬著頭皮肯定道:「是……」
「可是你麵生得很啊。」陸硯亭故意笑著認真打量了他許久,直將淩睿看得汗流浹背才笑著說:「新來的嗎?」
淩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本來聽他說麵生就嚇得腦子裏飛快的轉過無數個借口,好不容易他開口替自己說了個答案,淩睿這才緩過氣來,覺得自己好像死過一回似的。
哪裏知道吊起來的心才剛放下一點點,立刻聽到陸硯亭說:「你叫什麼名字?我讓周總管派你來當我的小廝吧。」
淩睿的心立刻又被這話提到了嗓子眼,幹,老子給你當下人,真是想得美!可是自己給他揪了把柄在審問,根本發作不起來。
「不、我不是……」淩睿結結巴巴道。
「不是什麼?」陸硯亭柔和的笑問。
「我、我叫李七……是李六的弟弟,那天我哥病了,所以我來替他上工一天……恰巧碰上你病了,所以……我不知道你的房間是不能進的,你不要怪我哥哥。」被逼到這份上,淩睿決定破罐子破摔亂掰一通。陸硯亭府上的確有個叫李六的小廝,新進的。當初淩睿溜出府時見過一麵,覺得名字挺好記的就記下了。現在情急之下就拿出來用。
「噢,原來如此……」陸硯亭笑道。淩睿怯怯的打量他的表情,看他好像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這才大大的呼了口氣。
陸硯亭暗笑,李六是確有其人,可淩睿明顯不會是李六的弟弟。
淩睿的一隻手還握著自己的手呢,這麼細膩的手怎麼可能是一個下等人家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