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什麼時候過來醫院?”

雲開坐起身,這才發現天居然已經黑了,她打開床頭燈,下到地上望著落地窗出神。

雨這會兒已經停了,微風透過虛掩的窗戶掀動窗邊的紗簾,像湖麵蕩動的漣漪,一下一下的,卻恰恰撩撥著人心。

她捏了下眉心,聲音有些沙啞,“在家睡覺,蘇言溪呢?不是有她陪著你嗎?我今晚就不過去了。”

電話裏沉默了一陣子,就在雲開覺得應該掛斷的時候,蕭寒的聲音傳出來,“雲開,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你是蕭太太,你不來醫院照顧我難道還要別的女人照顧我嗎?你馬上過來醫院!”

“我今天不舒服,我不想去醫院。”

“那好啊,你不想來那我去找你。”

那邊說完,雲開就聽到蕭寒冷著聲音喊阿九,“你去告訴何醫生,我現在要出院!”

雖然他並不會真的出院,但是雲開知道這件事不能鬧著玩。

她深吸一口氣,淡淡地開口,“我一會兒就去醫院。”

那邊隨即掛斷。

雲開洗了把臉,找了一身衣服換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會兒淋了雨,再加上體內火大,這一冷一熱的作用,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發燒了,鼻孔裏呼出的氣十分的滾熱,腦袋也暈暈乎乎的,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深一腳淺一腳的。

剛出門一股冷風迎麵襲來,她結結實實的又打了個噴嚏,連忙將大衣又緊了緊,出了大門才看到門口停著一輛車。

剛子從車裏下來給她拉開車門,“太太。”

雲開點了下頭,“謝謝。”末了又問,“你一直都在這兒等著?”

“是,太太,您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去醫院?”

雲開搖了下頭,雖然早上吃了一點,中午也沒吃,可她卻一點沒覺得餓,相反還有種脹氣的感覺,難不成早上的麵包過期了?

“一會兒拐去博藝路上,買份小米粥吧,也不知道他現在能不能吃別的。”

剛子應了聲“好”就啟動了車子。

雲開一坐上車就又睡了,連什麼時候剛子去博藝路買了粥,又什麼時候到了醫院都不知道,隻知道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醫院病房的沙發上躺著。

剛一睜開眼睛,就聽到一個譏諷的聲音響起,“到底是你照顧我還是我照顧你?”

雲開剛要坐起身,肩膀被有力大手按住,“你發燒了,躺著別動。”

她這才留意到病房裏除了她跟蕭寒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是阿九,一個是陸承銘,剛剛說話的是陸承銘。

“時間不早了,你們也休息吧,阿九,走了。”陸承銘站起身,看了眼蕭寒和雲開,轉身離開。

阿九也看了看兩人,想說什麼最後卻又沒說,跟著也離開。

病房裏隻剩下雲開和蕭寒,兩人誰也沒跟誰先說話,許是剛下過雨的緣故,室內的空氣有些悶。

良久,還是蕭寒打破了沉默,看著她的手,“手怎麼受傷了?”

雲開抬起手看了一眼,傷口已經被處理了,紗布把手包成了粽子,醜死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護士的傑作,真是一點都不專業。

之前也沒覺得手疼,這會兒居然隱隱作疼。

她雲淡風輕地來了句,“不小心被貓給抓了。”

蕭寒凝睇著她,一張臉在室內的白燈下映襯得越發的蒼白,薄唇緊抿著,許久都沒出聲。

雲看被他看得直發毛,移開視線,“其實不礙事的,非給包成這樣,真不方便。”

“你跟蘇言溪起衝突了?”蕭寒冷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句,雲開差點咬住舌頭,扭頭怔怔的回看他,訕笑,“怎麼可能!人家蘇小姐可是大家閨秀,怎麼會跟我這種山野村姑起衝突,人家頂多也就暗地裏不動聲色做點小手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