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看都到醫院了,進去檢查一下?”剛子陪著笑臉試探性地問。
蕭寒瞪了他一眼,“多事!”可依然還是推開了車門。
剛子連忙拿起大衣給他披上,狗腿地跟上他,笑米米地說:“先生,您身體好了是我們大家的福氣,您可不能跟自己過不去讓有心之人趁虛而入,到時候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這話裏帶話,意思其實很明顯。
蕭寒意味深長地扭頭看他一眼,卻沒說什麼,隻是一會兒在醫生給檢查建議住院觀察的時候這個向來視醫院為洪水猛獸的男人居然十分乖巧地點頭,“好啊,那就聽醫生的。”
剛子在目瞪口呆了半天之後才回過神,隨即勾唇笑了,嗯,還不錯,看來那話是聽進心裏去了。
接下來,蕭寒就正式住院了,住院手續辦好還沒一個小時,就有人風塵仆仆地趕來。
“你就作吧,非把自己作死了你就滿意了!”蕭遠山還沒進門就黑著一張臉,這看到蕭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蕭寒放佛沒看到他一般,依然低頭看著手機。
蕭遠山將椅子朝地上用力地一放,聲音陡然提高,“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是不是?就算是你討厭我,可我一天不死,你就要叫我一聲爺爺!”
“老爺子,您消消氣,來,喝杯水,先生今天心情不好,您看,這都住院了。”剛子端了杯水放在旁邊的桌上,抬眸瞅了蕭寒一眼,我的祖宗啊,每次您跟老爺子鬥,受傷的那個人總是我,看在我對你如此忠心耿耿的份上,今天您就發發慈悲饒了我吧,好歹也快過年了,讓我就過個好年成不?
大概是心裏的祈禱被某人給聽到了,很快就見蕭寒收了手機,緩緩抬起頭,嘴角噙著冷笑,“爺爺?您還記得您是個長輩?”
剛子一聽這話,想死的心都有了,為避免血濺當場,他悄悄地轉身離開,剛關上門就聽到身後一聲巨響,反正他也沒看,迅速地走到門外,關上門大口喘氣。
爺孫倆每次都是武力開戰,真是的,明明都是高學曆高素質的人,怎麼就這麼粗魯呢?莽夫。
“怎麼?惱羞成怒了?”蕭寒冷笑著看著眼前這個是自己爺爺的老人,他始終都不明白,明明他是蕭寒,蕭家的子孫,為什麼在這個老人的眼裏,他隻是個任他擺布的棋子呢?
口口聲聲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真的是為他好呢,還是為了自己的私欲?
蕭遠山端起桌上的白開水原想喝一口壓一壓竄起的火,誰料剛子那個蠢貨居然給他倒的是熱開水,這下好了,一口喝下去,吐也吐不出來,咽下去從嘴巴到喉嚨都似是要被燙掉一層皮,氣得他將水杯直接摔在了地上,裏麵的熱水濺了一地。
蕭寒眼中嘲諷的笑意更濃了,眼底的幽暗陰冷也漸漸地浮出來,越積越多,越來越濃,似碧海深潭。
他看著蕭遠山,聲音裏卻不再有任何的波瀾,“您一直教我,要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怎麼您自己遇到事就這麼的沉不住氣呢?爺爺,我叫您一聲爺爺是因為您是我的長輩,我的體內流有您四分之一的血液,如果可以,我情願不是您的孫子,體內不流著您的血液。人人都羨慕我是蕭家子孫,可我卻避猶不及。”
蕭遠山臉色驟變,卻也隻是嘴唇微微動了下並沒有發出聲音。
蕭寒看著他繼續說道:“六年前,您在我茶水裏下藥,將我送給您恩人的女兒,以報答當年他對您的救命之恩,這是您所謂的爺債孫還,沒辦法誰讓我是您的孫子,我隻能認命,隻能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