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多心了-------”喃喃地念叨,是在安慰自己,更是在催眠自己,“嗯,肯定是我多心了-------”呆愣地呢喃的人兒怔忡地走向內室,他亟需一個安靜的環境整理他紛亂的思緒。
然而,呆傻中的人兒沒有發覺,一直緊握著他的大手不知在何時,鬆開了初始的鉗製,隻留下了腕上的勒痕還依稀可見-------
夜晚,為了給師父和師兄接風洗塵,慶伯特意打了幾隻野味兒,一家人許久沒有一起吃飯,今夜,終於在一次團聚在一起了。
“月兒,多吃一些,才幾日沒見,你怎麼又瘦了?”邵以靖疼惜地憐視著自己的師弟,如果不是他在那段難熬的歲月陪伴著他,他也許早就崩潰了,哪裏還會等來愛人的解釋,所以他的幸福有一半是師弟給的。
“好了,師兄你不要再給我夾菜了,人家都吃不下了。”他的食量本就小,再這麼吃下去,他的胃怎麼會受得了,看來今夜又要難過半宿了。
“月兒,不是以靖布菜的,是啞奴------”空靜遞給啞奴一個“好生伺候”的眼神,關懷地盯著北陽觀月進食,他用畢生的內力資助月兒勞損的心脈,縱然能夠救活他一條命,但他的功力已然盡失,而他自己也隻剩下不到兩成的內力。
“啊!這個----”,“啪嗒”一聲,北陽觀月手中的竹筷應聲落地,飯桌上的氣氛也驟然下降至冰點,北陽觀月彎身在地上摸索想要拾起筷子,然一雙手與他同時碰到筷身,“呀!”如雷擊般,北陽觀月迅速撤回雙手。
“我-------”他困窘地轉頭朝向師父、師兄往常的位置,眼中的驚慌昭然若揭。
“公子,是不是不習慣外人的碰觸?”慶伯責怪地掃了眼兩個主子,然後狠狠瞪視一臉凝重的冷絕然,還不忘刻意強調“外人”兩個字,“要不,還是由老奴服侍公子得了。如果由其他人接手,公子定會不習慣。”
“觀月,你真的不喜歡啞奴服侍嗎?”邵以靖關心地問師弟,如果觀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都排斥冷絕然的碰觸,那他也隻能愛莫能助了。
“我--------我隻是--------我不知道-----”無助地出口,北陽觀月仿佛受到驚嚇的孩童,可憐兮兮地樣子讓某人的心不斷滴血。
輕輕地把竹筷擦拭幹淨,然後遞到人兒的手中,中間還不忘不碰觸人兒的肌膚,在確定人兒拿到筷子以後,男人轉身離開飯廳-----消失在門口--------
“啞奴你--------”邵以靖清楚地看到男人臉上的挫敗,他也轉身追著男人的腳步離去。
“師父我是不是讓你們為難了?”他是真的不知,為何會如此害怕這個叫啞奴的男人的碰觸,每當男人熾熱的肌膚印上他的冰冷時,他都會不由自主的瑟縮,那種戰栗的感覺熟悉得讓他想要不斷逃避,所以他恐慌、無助。
“沒有,月兒,是我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以為你的心裏還是------哎------”空靜伸手輕輕拍撫北陽觀月,可是,他又能說什麼呢?一切終歸都是造化弄人啊。
“啊!啊-------”狂狷的嘶吼聲在樹林深處震顫胸懷,一路奔走直至確定不會讓那個人聽到後,男人瘋狂地撞向周邊的樹幹,不停地用手掌擊打,直到頭破血流,手掌也是血肉模糊還是不能撫平內心的激蕩--------
“該死!該死!該死-----”,‘嗙嗙’用頭撞樹,嘶號的詛咒聲不絕於耳。他真的該死,不,他應該現在就死!他到底給他施予了何樣的夢魘呐?!讓他竟陷入那樣的地獄,他人的碰觸之於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他的心,該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