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早就恨不得他這個造孽者早些消失在這個世上,更後悔曾經的相遇吧?!又或許,他根本連想要記得他的欲望都沒有-------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幽幽的歎息自男人的身後響起,追隨他而來的男人已經隱身在暗處好久了,縱然男人此刻的痛苦是罪有應得,但,他可不是來看他自虐的。
“我真的該死嗬-------”男人的臉整個都被鮮血染紅,輕輕牽動嘴角,滿嘴的鮮血隨著男人的吐氣溢出口腔,無力的自嘲是他此刻唯一僅存的感情,“還有可能嗎?”
三年來的希冀,一個月前的狂喜,都在此刻化為深沉的哀戚,他真的還有機會嗎?內心中不斷翻湧的情潮是這麼的洶湧澎湃,可是,他麵對的是怎樣的無奈,無處抒發的情懷逼得他幾近癡狂---------他終於嚐到報應的滋味了啊。
當年的你,也是這般待我的吧?可是,我都對你做了什麼呢?殘忍地利用了你蓬勃的愛意,任意地肆虐踐踏,最終把你逼進了無盡的深淵至今不能自拔,我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啊?
曾經以為的癡心愛戀,曾經埋藏在心中的深仇大恨,根本都不及你的分毫!可是,我卻關閉心門不去深究,直到造成今日這樣無法挽回的局麵。
“邵以靖你為什麼肯讓我跟你們回來?你應該要恨死我的不是嗎?可是,你卻在空靜麵前力保我。”
“因為你的心。”
“你這麼有自信嗎?為什麼---------”沒自信的反而換成他了呢?當初,跪在重陽宮前幾日幾夜的自己真的做對了嗎?
“我不知道-------”兩個人的問題永遠隻需要當事人自己解決,縱然外人如何參與也無濟於事,而他,隻不過給他們雙方提供了一個橋梁,至於要不要過橋,是他們倆人自己的問題了--------
夜晚,森林中潮濕而危險,巨型的食肉類野獸也都會在晚上出來撲食,所以邵以靖總會在木屋的周圍升起篝火,以防有野獸誤闖進來。
閑來無事的時候,邵以靖與空靜總會在石桌上對弈,北陽觀月撫琴吟唱,慶伯為他們三人準備茶水,果品,四個人的生活總是平和安樂。
然,今夜氣氛卻有些太過於沉靜,邵以靖與空靜坐在桌邊,看著獨自坐於琴案後的北陽觀月。他輕蹙眉頭,微微抿緊的嘴唇,表示他此刻的心情紛亂至極。
然而,隻要他不出聲,就沒有人會問--------
“唔----嗯?你--------”不知何時靠近的身軀,輕柔的撈起他正在撫摸琴麵的手,然後無聲地遞給他一杯熱茶,熏然的香氣正是他最喜歡的雲霧毛尖。
“呃,多謝-----”雖然看不到,但鼻翼間傳來的純然男性霸氣的味道,還是讓他知曉來人是誰,小聲的道謝,雙手抱著熱茶取暖。
“那個------昨天,我不是--------”囁嚅了許久,輕斂眼眸人兒不好意思的解釋,可是,笨拙的他卻總是找不到合適的詞語,“請你不要在意------那個,我並不是針對-----嗯?你-------”
沒待人兒說完,沉穩的腳步聲響起,這次,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由近至遠的離開聲,這個人竟然沒有理會他的解釋,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