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3 / 3)

“嘶-----啊-----”撕開血跡模糊的布條,看著潰爛不堪的雙手,銅鏡中赫然出現一個頭破血流的醜陋男人,被樹皮紛亂撞爛的額頭,應該會從此留下難看的瘡疤,然,此時他已經不在乎了。◆思◆兔◆網◆

“喏,這是莊主讓我給你的-------”老人遞給男人一個細頸白瓷瓶,裏麵裝著上好的金瘡藥,雖然不喜歡這個家夥,但是看他如今慘淡的模樣,他也無話可說。

“多謝----”簡單包紮的布條早已跟血肉粘連在一起,換藥時這種生生的撕扯疼痛得撕心裂肺,男人的額際不停地滲出冷汗,汗液順著背脊一路下滑,直到整個衣襟都濕透了。

“哎,真是自作自受--------”不懂得珍惜的人都不配擁有幸福,不過這都是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他這個老人家沒辦法管嘍。

想當初,他曾多次懇勸莊主不要誤入歧途,可是,莊主卻一顆心都投注在一個冷情的男人身上,最後不但孤鴻山莊的百年基業都毀於一旦,還成為一個肢體殘疾的孤家寡人。不過,索性隻是造化弄人,最後還算美滿。

“慶伯您請留步,還是讓在下去外麵過夜吧-----”冷絕然知道慶伯不喜歡他,但讓他一個老人夜宿在外,他總是於心不忍,終歸來說還是自己鳩占鵲巢,再說這幾日一直都是他在外麵露宿的。

記得第一夜,慶伯扔給他一副鋪蓋,一個布袋一樣的東西,就把他給趕出木屋。他知道,慶伯是在刁難他。他沒有任何異議,因為當年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受些懲罰也是罪有應得。

“不用了,你想讓蚊蟲叮死啊。”山林間有些蚊蟲最喜歡飲食鮮血,這個家夥有傷在身,如果睡在外邊一定會被蚊蟲競相追逐,還是自己睡在外邊保險些。慶伯說罷理也不理冷絕然,徑直朝木屋邊的空地走去,然後支起一個棚屋似的布袋鑽身進入。

翌日,清晨林間的鳥雀爭相早起,比試歌喉,一時間晨曦微露,絲絲縷縷的光線透過林間落在地麵留下斑駁的樹影,一日也在這時開始。

冷絕然有傷在身,一夜睡得急不安穩,所以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他就起身前去林子的不遠處打水,然後架起篝火燒水,他的雙手經過這番折騰又泛出斑斑血漬,疼得鑽心,但他依然堅持把水燒好,然後端著臉盆走向北陽觀月的住處。

輕輕推開房門,冷絕然刻意地放輕腳步,外堂與內室的門依然緊閉,看來人兒並未轉醒。冷絕然把水盆輕輕地放在了指定位置後,轉身同樣地悄然離去------

須臾,人兒穿戴整齊自屋內出現,一路摸索著來到盥洗處,伸手一探,水還是熱的,看來送水的人走了不是很長時間。

“嗯?這是什麼?”摸索銅盆的邊緣尋找布巾擦臉的人兒不知摸到了什麼,手指不斷摩挲然後伸到鼻子下邊輕聞,臉上立刻出現震驚的神色,“難道這是?”

“你這個人真是不要命了嗎?!”慶伯怒氣衝衝地瞪著不知輕重的男人,他這個魯莽的性子根本絲毫未變,“手都傷成這樣了?還劈柴燒水,你是不是嫌你的手傷得還不夠徹底,非得折騰廢了才稱心。”

“嘶,啊-----疼------”包紮得不是很牢固的繃帶早已不知在何時脫落,沾滿了肮髒的碎屑都不自知,現在被慶伯略微故意的清理,疼得男人直咬牙。

“哼!現在知道疼了,方才都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