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甜膩“發糕”。當年手腳拙笨的小丫頭,如今竟能學著自己釀酒了,這著實讓謹連嘖嘖稱歎。
冬至一過,奚家經商三年未歸的嫡孫奚旭堯便馭馬車從江寧風塵仆仆地回到了台門鎮。
棕色大馬在奚家大門口打著響鼻停了下來,藏青馬車內撩簾步出一個高大挺拔的青年,眉目清俊,輪廓分明。奚旭堯從車上跳下來之後,沒有闊步走入這久別的祖宅,他弓著腰轉身,輕輕握住從馬車內伸出的一雙纖細柔白的手。
見到這場景,陪著堂嫂站在正堂簷下整整兩個時辰的奚晚香明顯感到牽著自己的手又涼了幾分。抬頭望去,堂嫂依舊微笑著,一派平和溫婉。
☆、第五十六章
堂兄奚旭堯,比離開奚家那年成熟了許多,原本稍顯青澀的麵龐棱角分明,亦帶上了成年男子的厚重與朗括。他身上的衣服與這兒的不同,麵料與刺繡顯得更為精致細膩。
圍著圓桌一道用晚飯,奚晚香扒拉著飯粒,卻並沒有多少心﹌
殷瀼道:“你的主意不錯,貸錢的利息低了,錢莊的存錢都散出去了,能賺許多。”
晚香懦懦抬頭,小心地望著殷瀼:“以後,晚香還能跟堂嫂一起去錢莊嗎?”她的聲音很小,小得似乎帶著懇求的意思,竟全然沒了剛剛替堂嫂擋酒時一股作氣的架勢。
殷瀼挑了挑眉,微笑著捏了捏晚香的手心:“當然了。讓你和我一起,那是老太太的意思,就算你不想去,也得跟堂嫂去。”
奚晚香這才舒展了雙眉,唇邊的梨渦淺淺蕩著:“那還能跟堂嫂一起睡嗎?”
果不其然,堂嫂臉上露出了難色,一瞬而過,又笑著說:“當然可以了,晚香今晚喝多了,又是替我擋的酒,我自然得親自照顧才能補償你了。”
言下之意便是,今晚便罷了,若以後夫君在,晚香就得識相地回自己房間去。
晚香有些落寞,她故作聽不明白地衝殷瀼笑著,從凳子上跳下來,抱著堂嫂的胳膊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好~”
像往常一樣麵對麵躺在床上,殷瀼望著晚香濕漉漉的眸子,小丫頭臉上紅得還十分明顯,若說不心疼是假的,可殷瀼更多的卻是感動,她忍不住輕聲問道:“醉嗎?”
“喝得急,剛下肚的時候有點暈,現在已經好了。”
殷瀼略歎口氣,指腹撫了撫晚香麵頰上的緋色:“第二杯你沒這個必要替我喝,堂嫂還沒像你想著這麼嬌柔,區區兩杯酒不算什麼。”
她的動作這樣溫柔,落在臉上恍如羽毛拂過,拂得人心軟。頓了片刻,奚晚香才說:“哥哥憐惜她,幫著她。晚香心疼堂嫂,幫著堂嫂。堂嫂不必擔心,她比不過你的。”
殷瀼點了點頭,隻替晚香壓了壓被子,說:“嗯,快睡吧,明日還要早起。”說完,便顧自闔上了眼睛,不多時便轉過了身子,背對晚香。
奚晚香不知道堂嫂心裏在想什麼,隻直覺地知道堂嫂今晚似乎又失眠了。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心事都沉在自己心裏,鮮少與人說。晚香閉上眼,從前總擔憂,可真到了這關頭,倒也並不如想象中那般如臨大敵。她隻暗暗下了決心,絕不讓任何人欺負堂嫂,一點都不行。
☆、第五十七章
雞鳴過,清晨的白霜恍若一夜冬雪。
新婚後兩人並未給老太太共行敬茶之禮,因此一大早,奚旭堯與殷瀼便齊齊端了茶盞,拜見奚老太太。
奚老太太精神頭很好,這麼幾年下來,她對這位孫媳殷氏甚是滿意,又逢孫兒闊別近四年終於回到祖宅,能為奚家早添香火,老太太微笑著點頭,從兩人手中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