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段(2 / 3)

顧射輕歎,“子欲養而親不待。”

陶墨忙抬起頭道:“好像是這句。”

顧射挑眉道:“竟也有你記不住的,回去抄十遍。”

陶墨笑著點點頭。

風不止,樹不靜。

兩人相擁夜色,萬物不侵。

116、安居樂業(八) ...

薄霧繚繞,山中景色欲言還休。

顧射將馬車停在山腳下,與陶墨一人拎著一個籃子徒步上山。

迎麵蔥蔥綠林,清風涼意撲鼻而來。陶墨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抬頭去看顧射。

卻見他背影寂寥蕭索,仿佛沐浴在悲痛之中。

“我,我作了一首詩。”陶墨突然道。

顧射腳步一頓,肩膀似鬆了鬆,“哦?”

陶墨道:“你要聽嗎?”

顧射道:“嗯。”

陶墨道:“平仄可能不對。”

顧射道:“嗯。”

“可能也不太押韻。”他久經風月場,對於吟詩作對的基本準則倒略知一二。

“唔。”

“也不太工整。”

顧射直接了當地問道:“詩呢?”

陶墨清了清嗓子,仰頭道:“風,風,風。”

“……”

“陣陣吹臉麵。”

“……”

“清清又爽爽。”

“……”

“兩人行溪澗。”

“……”

陶墨念完詩,忐忑地看著顧射的背影,心中又希望他鼓勵自己,又覺得自己作得實在糟糕,顧射還是莫要開口得好。“怎麼樣?”沉默太久,他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顧射緩緩道:“我正在體會清清又爽爽的意境。”

陶墨紅了臉,“我,我獻醜了。”

“不,有進步。”顧射道,“至少你背過駱賓王的《詠鵝》。”

陶墨訝異道:“如何得知?”

顧射回眸,似笑非笑。

陶墨停下腳步,心撲通撲通像要跳出來,直到顧射背影快要消失在小徑曲折處,才驚覺過來,快步追了上去。

行至半山腰,竟有不少香客來來往往,看到山上那冒起的紅簷黃牆,陶墨才知原來山上有一座寺廟。

“我娘葬在後山。”

顧射領著他從寺廟中穿過。

行至後山,香客漸少,人影漸稀。

陶墨看到小徑旁有一家茶棚,不由好奇道:“這涼茶鋪為何開在後山呢?”

顧射聞言望去,麵色冷凝。

陶墨被他身上的寒氣嚇得一怔。

“世上總有無聊之人。”顧射冷冷地說完,頭也不回地順著小徑走了下去。

經過茶棚,陶墨好奇地往裏瞅了瞅。棚子裏隻坐著一個中年文士,麵容剛毅。

兩人目光相對,陶墨心裏頭便打了個突,急忙錯開視線。

“小兄弟。”中年文士突然開口喚住他。

陶墨眼見顧射身影越來越小,焦急道:“先生何事?”

中年文士道:“獨坐無趣,小兄弟可願作陪?”

陶墨道:“我與友人同來,不便逗留。”

中年文士道:“是去祭拜先人嗎?”

陶墨心急如焚,道:“是。我還有事,下次再與先生詳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立刻有兩個大漢從路旁躥了出來,攔住陶墨去路。

陶墨驚怒地瞪著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道:“這裏隻有一條路,不會走丟的。”

陶墨強壓下內心的不安,盯著他道:“先生何意?”

中年文士一指身旁的凳子,道:“隻是想請你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