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江再度大吃一驚!二十二歲的男孩使他一驚再驚坐立不安。他的麵前,樊江的自信打上了問號。
那個夜後的早晨,你離開前的回眸告訴了我,你,還會來,你會為一些你放不下的東西回來,你會來向我追討這些你想要的東西。你一天不做好這件事,你的心裏就一天都不會安生。這就是你!我的視線裏的你應該是這樣的人!可你為什麼遲遲不來呢?我看到,好幾次你都走到了"飄"吧的門口,你在那門口徘徊,你更在那門口彷徨,我一直在裏麵等你,一整夜一陣夜的等你。可你為什麼就是不跨出進門的那一步呢?跨出這一步,對你來說,真的難度那麼高?
你一直在窺探我監視我?樊江有點不高興。有點氣憤。
NO!是關心!不是窺探、更不是監視。
我有什麼好值得你感興趣的地方呢?
那天在酒吧裏,我已經對你說過一次。今天,我再對你說一次。你太與眾不同。你身上像是與生俱來有一種東西。這種東西很少、很希奇,特別是在這個圈子裏不是每個人都會有。中國有句成語,叫作"鳳毛麟角"。
這就是你關心我的所謂理由?你不覺得你和你的這些所謂理由很無聊嗎?
你覺得這是無聊嗎?你覺得我為這份理由關心你是無聊嗎?上帝!這真讓我意外。這句話不應該從你嘴裏說出來。這不像是你該說的話。
你?多大?二十二?你對別人的隱私就這麼感興趣?你是不是有這種嗜好?如果有,我勸你改掉,這對你不好。對別人也不好。
NO!我的想法恰和你相反。我倒覺得現在我想要的東西是對我好,自然也不會構成對別人的傷害。這是我在這個圈子裏沉浮了太久以後才發現的秘密。這秘密前所未有的激發起我的欲望,引導我向一個我還從沒看到過從沒體會過的地方走去。我說不清那是個什麼地方,總之,那裏的天純淨那裏的水清澈那裏的人陽光。我恍然大悟!那才是我的歸宿。那也應該是每個夜行人的歸宿。為了早日到達這一歸宿,我不斷的等不斷的找不斷的失敗。二十二歲的我,離衰老並不遙遠,也許,離去天國也隻是一步之遙。誰敢說眼前的機會不是我這輩子最後的機會?你說,麵對這份機會,我是放手呢還是應該出手?
阿湯的弦外之音,樊江再笨,也能聽出幾分。但他並不能完全理解這個"夜行人"正在為擺脫夜的羈絆所開展的艱苦卓絕的努力。他的那份欲望,樊江體會不深。他仿佛看到紐約的月光下一個虎視耽耽的怪獸正在追逐一隻徘徊在茫茫夜色裏的小白兔。而那小白兔,怎麼看,都和自己十分相似。樊江的心咯!亂跳,極不平靜。
為向阿湯追索那段謎夢,他一直在苦苦努力。對那謎底真相大白的期待,這個男人設想過多種的答案。可阿湯此刻的一番表白卻使他有了一份巨大的忐忑和恐懼。追到底,他會看到些什麼?如果那答案全不是他想要,追下去,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兩個酒精浸透的禸體,沒有燈的照耀,赤摞裸,還能做些什麼?樊江的眼前:那個夜,又在他麵前漸漸地鋪陳開來。就在這一刻,他像是一下子找到了那段斷裂缺失的夢。隻是那一切,讓他揪心讓他羞愧讓他追悔莫及......
上帝!樊江幾乎大叫出聲。握方向盤的手幾欲失控。
車在大道的拐彎處緊急刹車,輪印拖了幾米,危險至極!對麵卡車上的黑人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