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段(1 / 3)

忙抱起他,平放在床上,急問:“瑞,你哪裏不舒服?”

他痛苦地閉上眼,有氣無力的說:“大概是中暑。”

中暑?我看看他身上,恍然大悟,那送飯之人的身材比較胖,他為了扮成那人,在衣衫內裹上厚厚的布。南越的盛夏,氣候潮濕炎熱,便是在太陽下站一會兒都會頭昏,何況他穿得如此厚重,在正午時分劃船行駛在毫無遮擋的湖麵上,難怪會中暑。

我又懊惱又心疼,一邊解開他的衣服,一邊暗自責怪自己的疏忽,方才竟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他卻更是懊惱,長歎一聲,哀怨地道:“連老天也捉弄我,盼了又盼的重逢啊,明明設想的很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看他滿臉憤懣,滿眼無辜,又無限委屈的模樣,真是說不出的可憐又可愛。我不由大笑,安撫地拍拍他的臉,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出點狀況也不算什麼。好了,閉上眼休息一會兒。”

他聽話的閉眼。如此乖巧,看來真的很難受。

我起身走出去,看到一人扮成送飯之人的樣子,乘船離開,那人方才應該是躲在船底,看來瑞一時不打算走了。

打了些冷泉的水來為他擦身。

暗自思忖:他能找機會混進這南越禁地,一定來了不止一天兩天,宗熙難道不知嗎?不對,宗熙方才邀我住到墨辰宮,或許已經有所察覺。要盡快安排他離開才行。

“瑞,你好些了嗎?”

他點頭,氣色好多了,體溫也降了些,看來這冷泉之水還能消暑。我又道:“瑞,這裏很危險,你要盡快--”

“離開”二字還未出口,他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目光求懇,神情渴盼,微微噘起嘴,不滿的抱怨:“你又要說殺風景的話嗎?我曆盡千辛萬苦才見到你,沒說兩句話就趕我走,真是無情啊。清,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理,抱我就好。”

千辛萬苦怕也不足以形容他此行的艱難困苦,尤其還要忍受內心的煎熬。

我心一軟,在他身側躺下,抱住他,柔聲道:“好,什麼都不理。瑞,說說你如何來的?”

“還說什麼都不理呢,又哄我。”他嗔怒地瞪我一眼,鳳目卻含著笑意,在我唇上輕咬一口,才道:“你走以後,我日夜思念,憂心忡忡,實在熬不住,於是安排好一切,跟了過來。可是來到這裏卻無法進入沉香浦,我一連觀察了幾日,才想到這個方法。”

一句“安排好一切”,說的輕描淡寫,其中卻不知包含了多少辛勞,他是一國之君啊,有偌大的國家要安排,哪會那麼容易?

他果然早就來了,那麼必然已經知道我和宗熙的情形,看著宗熙每天晚間來,清晨離開,卻毫無辦法,他的心中該怎樣的痛苦啊,對著我卻一字不提,也未表現出分毫。而平日裏隻要我提到宗熙,哪怕是不經意之間提起,他都會怒不可遏,不依不饒。

懷著如此痛苦,這幾日,他要怎樣才能熬過來?這樣的他怎能不讓我心疼?

我緊抱住他,閉一下眼,壓下心中的痛楚,盡量平靜的開口:“瑞,你是如何安排的?”

他抿唇而笑,輕道:“你猜。”

我的陛下,你的心思我哪裏猜得到啊。若早知你要跟來,我會交待他們牢牢看住你。

勉強揣度:“找人扮成你的樣子,稱病,讓寧王暫時代理朝政。”

他與劭和解,就是存了這個心思吧。劭畢竟是皇子,事關國家興亡和我的安危,他縱然心有芥蒂也還是會幫忙的。

瑞輕輕搖頭,笑道:“皇兄自幼接受正統的皇子教育,處理一般的朝政毫無問題。但是,我沒有稱病,清,這一點你沒猜對。”

沒有稱病?若公然離開的話,宗熙早該知道了,他用什麼方法瞞過宗熙呢?還能順便為宗熙製造一些麻煩。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