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忙問:“什麼眉目?你如何知道的?”
他的臉色緩和了些,道:“我想南越或許也有像我朝‘宮廷秘錄’一般的書籍,於是派墨辰宮的內線,竭盡全力查找其所在,同時要蕭雨霽盡快趕去相助,他們在墨辰宮製造了一點混亂,總算得手。日前他飛鴿傳書給我,說看到記載‘啼血盅’的書籍,並將解法告知我。隻是那解法說的隱諱不明,我還未參透。”
宗熙夜間在這裏陪我,墨辰宮沒有人是蕭雨霽的對手,那一點混亂恐怕是大亂吧,才能趁機偷窺成功。我聰明絕頂的陛下,你果然有辦法,隻是這次損失也必定不小,宗熙一旦追查,那些墨辰宮的內線一個也跑不了。
瑞何時開始在墨辰宮安插內線的?我竟然絲毫不知。
“那解法如何隱諱,說來聽聽?”
他擰眉,困惑說道:“解法是一首詩的兩句,‘子規夜半空啼血,不信東風喚不回’,我猜測解藥就是‘東風’,可是,這‘東風’到底是什麼呢?”
我心一跳,終於明白。
怪不得這裏是南越禁地,怪不得宗熙讓我住在這裏,怪不得他不肯告訴我為何這冷泉的名字叫“東風”,原來一切皆因這上古冷泉是“啼血盅”的克星。
我欣喜若狂地抱住他用力吻著,大笑道:“瑞,我知道了,這冷泉便是‘東風’,便是‘啼血盅’的解藥。”
他又驚又喜,目中卻仍疑惑不解,連聲問:“真的嗎?你確定嗎?那你體內的毒盅已經解了嗎?太好了。”
我點頭,剛要開口,卻聽一個聲音冷冷道:“你們未免高興得太早了。”
我點頭,剛要開口,卻聽一個聲音冷冷道:“你們未免高興得太早了。”
是宗熙,他還是察覺了瑞的到來。
是啊,想要瞞過南越宗熙哪有那麼容易,縱然計謀再巧妙也總有蛛絲馬跡可循。
瑞,是你想見我的心情太急切,也是你小看了宗熙。
比之我迅速起身著衣束發,瑞顯得慢條斯理,動作一如往常的優雅從容,神情輕鬆而慵懶,鳳目之中卻閃動著銳利的寒芒,如針如冰。
淡笑著開口:“知道清的盅毒能解,我自然要高興,難道君上不高興嗎?”
“瑞!” 我低叫,警告的瞪他一眼。如此挑釁盛怒的宗熙,後果不堪設想。
宗熙緩步走過來,表情凝重,目光深邃,既沒有看瑞,也沒有看我,一直走到冷泉旁邊,定定看著那泉水,站立不動。
瑞微微一笑,故作歉然道:“是我糊塗了,君上一直就知道解法,當然不會如我這般大驚小怪。我可憐的清,生死之交這樣對待你,我來安慰你吧。”說著抱住我用力親下去。
我一把推開他,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捏,他痛得皺眉,吸氣,委屈怨憤地看著我。
我歎口氣,收起勁道,低聲道:“不許再講話。”
他看了看宗熙,冷哼一聲,轉開頭。
宗熙默然佇立片刻,突然縱聲長嘯,嘯聲直衝雲霄,震得樹木搖動,冷泉之水卷起怒濤,大力拍在岸上,冰寒的水珠濺起,蕩在空中,如雪飄霜降,空氣霎時冷冽起來。
想起他剛知道我和瑞的關係時,也曾這樣長嘯,那時我竟不知是為什麼。如今聽來,這嘯聲中的悲涼苦澀讓人心都緊了,悶痛不已。 △思△兔△網△
我上前兩步,提氣,也縱聲長嘯,兩道嘯聲在空中回蕩,比拚,撞擊,霎時如激起凜冽的颶風,樹枝斷裂的聲音傳來,殘枝碎葉蕩在空中,盤旋,飛舞,激起的巨浪撲過來,打濕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