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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也大笑:“南越宗熙外表粗豪,卻原來這般心細如發,思慮周全。但是,你想錯了。若非我親自打敗你,怎能讓你心服,你又如何肯放棄清,放棄逐鹿中原之心?何況他和你有言在先,不能與你為敵。”

宗熙不再理他,隻看著我。

瑞抬手解開我的穴道,柔聲道:“對不起,清,我沒有別的辦法。”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成僵局,我沒有辦法,宗熙一定也很苦惱,再這樣下去,隻會兩敗俱傷。這場大戰既然難以幸免,就讓它來解決一切吧。瑞想出這個方法打破僵局,真可謂用心良苦。

“宗熙,無論如何,我都當你是至交好友。不管是輸是贏,請你——”

瑞抬手打斷我的話,道:“清,你不必擔心,南越宗熙曾答應過你不會傷我,難道你怕他不守信用嗎?”

宗熙看著我,點頭,然後看向瑞,凜然道:“不必出言相激,你既然慷慨激昂,說不殺我,不占我江山,南越宗熙豈會不守信用?我說過不傷你分毫便會做到。”

他說不殺你,不占你江山,而你隻說不傷他,可見你還是想占他的江山啊。

瑞微笑著搖頭:“怎麼可能?戰場之上刀槍無眼,我可不能保證不傷你。”

宗熙大笑:“憑你也想傷我嗎?何況我隻保證不親手傷你,其他人傷的不算。”

瑞故作驚詫惋惜狀:“難道你不親自與我交手嗎?那怎麼行,當日在弗蘭殿,我還沒來及上前討教,君上就受了傷,真是可惜,我一直都想領教南越宗熙的高招。”

我皺眉,宗熙將那次受傷視為一生的恥辱,瑞這樣說分明是要激怒他。

宗熙果然勃然大怒,目中燃起獵獵凶焰,冷笑道:“你安排毒計殺我,這個仇我自然會報。你我交手勢在必行,我不傷你也能將你擒下,哼,之後其他人要傷你,與我無關。”

瑞卻笑的溫和:“南越宗熙,話不要說得太滿,若你不慎傷了我呢?”

宗熙更怒,冷哼一聲道:“若我傷了你,讓薦清找我算賬便是,但是你要是用苦肉計的話,我可不認。”

我點頭:“好,我來作證,你們擊掌為誓吧。”

他二人雙掌一擊,各自退開一步。

宗熙道:“我會親自送你離開,給你一個月時間準備,我們沙場上見。”

說罷轉身便走,想是去安排送瑞離開的事宜。

看著身邊又恢複成溫和優雅如林間清風的瑞,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苦是澀,是喜是憂。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能將最簡單的事變得複雜無比,又能將最複雜的事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明知他的能力不用任何人保護,為何一麵對他,卻總想寵著他,護著他。而他明知我的本事,不也一心想寵著我,護著我。

宗熙,你還是上了他的當卻不自知。他這樣的人,怎會孤注一擲而沒有想好退路呢?

“瑞,你這樣做——”

他猛然堵住我的唇,饑渴無比地輾轉糾纏,良久,抬頭,傲然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什麼也不必說。”

第十三章

“啼血盅”生長在極熱之地,渾身血紅,體內蘊藏著天下最厲害的赤毒,所以發作時心頭如被火燒。而這上古冷泉卻是至陰至寒之物,正能抵消赤毒。但是此過程極為凶險,中毒之人或沒等到體內的毒完全抵消就疼痛而死,或因在冷泉中泡的時間太久被凍斃。

當晚,我長久地泡在冷泉之中,每到支持不住,宗熙就用純陽內力相助,護住我的心脈。漸漸的,寒氣侵入骨髓,“啼血盅”從沉睡中醒來,開始散發赤毒,蝕心腐骨的灼痛和徹骨透心的寒涼在我體內激烈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