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寒冷激怒的盅蟲,瘋狂反撲。我數度昏厥,又很快醒來,疼痛仍然無休無止。
宗熙跳下來抱住我,但是氣息被水衝淡,他的懷抱也不能讓疼痛稍減。
宗熙連吼帶求地要我停下,說盅蟲是有壽命的,隻要我留在他身邊,盅毒就不會發作,慢慢等到它衰老而死,毒自然就解了。
那會多久啊,這盅蟲十幾年才長成,誰知道它還會活多久?見我搖頭,宗熙咬牙道,不介意我繼續和齊瑞在一起。
我還是搖頭,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又何必牽扯一生?這樣做是三個人的痛苦,最痛苦的恐怕是宗熙,而他卻是最無辜的。既然是生死之交,那麼我縱然疼痛而死,也不能再害他一生,連他獲得幸福的機會都剝奪?
我忍痛道:“你——最苦,放過——自己。”
宗熙已然明白我的意思,流淚緊緊抱住我道:“我保證,我們的情誼永遠不會變。”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想微笑,卻痛得吐出一口血,神誌漸漸不清,那一刻突然感覺到死亡的迫近,想到宗熙曾問我是否怪他眼看著我痛苦萬狀,而不為我解毒,那時含怨的話一定傷了他,現在我已經完全明白他的苦衷,心中內疚,勉強衝宗熙道:“我——不怪——你。欠你的——下輩子——”
宗熙大驚失色,不顧一切地渡血給我,反而更激勵了盅蟲,從未經曆過的劇烈疼痛襲來,我叫都未叫出聲就失去知覺。
夜依然漫長。
秋夜永,月影上闌幹。
初秋時節,天氣仍然很熱,倚窗而立的纖瘦身形卻似凝霜帶雪,周身散發著清冷之氣。
淡然開口:“兩國一開戰,南越半月之內連敗三陣,南越宗熙不過爾爾。”
我大笑:“劭,你不妨看看戰報,宗熙損失多少人馬?”
如月般清潤皎潔之人深鎖眉頭,翻看手中的戰報,輕道:“上麵沒提。”
果然如此。“那麼我方損失多少?”
“死傷一百三十人。”
我站起身來,看向窗外的如水的月色,悠然道:“宗熙未折損一兵一卒,卻敗退,而我方隻損失一百多人就取勝,劭,你相信嗎?”
那隻是宗熙在試探瑞的本事,想從調度兵馬上了解他用兵的習性和弱點。宗熙作戰極為謹慎,總要做到知己知彼,找到對方的弱點才會發動真正的進攻。而他一旦進攻必然勢如破竹,勇不可擋。
邵咬住下唇,默然片刻,問:“他會上當嗎?”
我含笑搖頭,瑞的心思哪會那麼容易被看透?他雖然不懂排兵布陣,不懂攻城略地,但是他層出不窮、不能以常理猜測的詭計足以讓宗熙頭痛萬分。宗熙試探他,隻會自己吃虧。
劭輕輕合上戰報,問道:“薦清,你為何瞞著所有人回到京城?你明明極為關心戰事,為何不親臨戰場?就算不插手,隻要你在,我方的士氣必然為之振奮。”
我笑道:“那樣對宗熙不公平,何況我們所有人都小看瑞了,這一次我要看看他真正的實力。”
“可是,他不懂用兵,而南越宗熙身經百戰,這本身就不公平。他會輸的。”
我安撫地輕拍他的肩,道:“放心,他輸不了,這天下若有一個人能令宗熙恨極卻無可奈何,必是瑞無疑。他收服了我不是嗎?”
秀眉又蹙起:“你的意思是說他能打敗南越宗熙?”
我笑著搖頭:“沒有人能在戰場上打敗南越宗熙。”
美麗清冷的眸子露出困惑的神色。
我堅定地看著他,朗聲道:“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