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次到其他房間找了找,最後,終於才在書房最底下的抽屜裏找到了藥箱。

顧流光鬆了一口氣,將藥箱拿了出來,卻將放在藥箱旁邊的東西給碰倒了。

那是個白色的藥瓶,並沒有放在藥箱裏,說明時常被人拿出來服用。

顧流光將它拿到手中看了看,發現那是他抑鬱時曾經服用過的一瓶安眠藥。

他愣了愣。晏東霆把它放在外麵是什麼意思?他將瓶蓋扭開,發現裏麵已經空了。握著藥瓶的手頓時就是一顫。

什麼時候,晏東霆也需要服用安眠藥了?

心情複雜的將藥瓶放回抽屜裏,他提著藥箱站了起來,剛要離開那張龐大的書桌,卻又停下了腳步。

他看到桌上安靜的放著兩本合同。最上麵的那份很嶄新,封麵的邊角有些上翹,說明有人時常翻閱它。合同的旁邊,還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精致漂亮的小錦盒。

他繞到桌前,翻開了最上麵的合同,那正是他以“古德”之名簽下的那份。而壓在下麵的那一本,是屬於“顧流光”的。

合上合同,他又將目光移向一旁的那個錦盒。

這是什麼?

他伸出手去,將它拿了起來,按下了上麵的開關。

盒蓋彈開,隨即露出了裝在裏麵的東西,兩枚銀白色的戒指。

鬼使神差的,他將戒指取了出來,舉到眼前看了看。

銀色的光芒在眼前閃動,借著窗外透出的光,他看到戒指內|壁刻著一段字樣。

——Y&G。

他的手瞬時像是被什麼給東西給刺到,戒指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不知道滾到了哪個角落裏。

他愣了幾秒,瘋了似的蹲下來在地上仔細翻找著,然而他把所有角落都找遍了,都沒有再看到那枚戒指。

到底跑到哪裏去了?他懊惱的錘了一下地板。

“叩叩。”書房的門被人敲了敲,古德探身進來,道:“藥箱找到了嗎?”

顧流光深呼吸一口氣,直起身來,拿起藥箱麵色難看的走了出去。

等處理完這些事,再來找吧。

“我已經用東西裹著冰給他敷上了。”古德對顧流光道。

顧流光應了一聲,道:“去幫我倒些水來。”

“哎。”古德應道,轉身去弄了水。

回到主臥,顧流光將藥箱放在桌上,從裏麵找出退燒藥,看了看,還好沒過期,不由鬆了一口氣。等古德把熱水拿來後,他將藥兌了水,推了推那個閉著眼的人,道:“醒醒,吃藥了。”

推了喊了半天,那個人才茫然的睜開眼。

古德幫忙把他扶了起來,顧流光將杯子遞到他嘴邊,道:“張嘴。”

那人睫毛顫了顫,遲疑的朝顧流光看過來。看了一會兒,他忽然露出了一個像是在笑的表情。

“笑什麼,吃藥!”顧流光怒道。

那人垂下眼,張開了嘴,就著顧流光的動作,將藥全都喝了進去。喝完後,他嗆了一下,用力地咳了兩聲。聽著那嘶啞的聲音,古德竟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喝完了藥,又給那人換了一次額頭上的冰塊,看著他沉沉睡去,兩人這才放下心來。

疲憊的在床邊坐了下來,顧流光輕輕揉著酸痛的腿,對古德道:“你先回去吧。”

“不了,在這裏陪著你吧。”古德愣了一下,說道。

“回去吧,你一夜沒睡了,別到最後連你也病了。”顧流光道。

“那你呢?”古德擔憂的問道。

顧流光沉默了一會兒,說:“他現在這個樣子,能做些什麼?”

視線在晏東霆毫無生氣的臉停留了一會兒,古德說道:“也好,我剛才去冰箱找冰塊的時候,發現冰箱裏的東西都壞掉了,正好一會兒給你們帶點新的食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