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了一些。如果被人發現了,我實在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
真是可笑,哥哥會非禮弟弟嗎?會抱著一條胳膊又咬又親,留下兩排淡淡的牙印……和一個吻痕。紅色的。
啊,該死……留下罪證了。被小山看見了怎麼解釋呢?估計他也不懂,就說燒出來的好了。
有點心虛,把小山的胳膊放回被子裏,我逃離現場到病房外給單位打電話。目前我屬於曠工,還沒請假呢。
順便換換情緒。
剛請完假點根煙的功夫,也就五六分鍾吧,媛媛的電話就到了。
“季哥,什麼時候有個表弟住你家的?我都不知道嘛。”
“病得厲害麼?住哪個醫院?我過來玩。”
“客氣什麼呀,反正我晚上沒事,就當串門好了。我就買三個蘋果,一人一個。”
“我沒男朋友!什麼跟鄭寧掰了,從來就沒開始過!警告你喔,少到處放我謠言。嫁不掉就賴你身上,吃死你。”
聽聽,講著講著,潑婦樣就出來了。
掰就掰吧,我看那個斯文男也不適合媛媛。
“我說媛媛,你在辦公室裏吧?邊上有人嗎?這麼大聲說要嫁給我,很傷眾多追求者的心啊。”我輕笑。
“哎呀!要死了……我們老徐和你們李總都在……完了,季澤你給我記著……我要掛了,晚上別指望有人來看你。”
掛了媛媛的電話,我還在笑。可是想到病床上的小山,慢慢就變成苦笑。
都到了這份上了麼?所謂感情駕禦理智,正常腦細胞不當家的時候。
這種衝動,很多年,很多年,都沒有了。
自從大學裏那場五癆七傷的戀愛結束,我幾乎沒死在裏頭。以為自己已經大徹大悟,永遠不再相信愛情呢。 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這些年,我很懂得把心理需要和生理需要區分對待。身體容易滿足,可之後往往伴隨著更寂寞的靈魂。
寂寞也沒什麼不好,沒希望也就沒傷害。任何東西,適應了就好。
至於陪客戶喝到半夜,好不容易把自己折上樓,開門,眼前隻有一片漆黑的那種心灰意冷滋味,我也就當它是生理期。
可是現在啊,久違的情緒,它又為某人蠢蠢欲動起來。
忽然想起小山胳膊上的吻痕,形狀蠻漂亮的。像一片葉子,鮮豔而矜持。
真想把這親密的印章,印在他身體別的地方看看啊。
來了來了~~~~又看到幾位掉到坑裏的朋友,不亦樂乎~~
(謝絕毆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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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下午三點的時候,病房裏一片寂靜,其他病人和家屬都在上午掛完水後就回家了,估計都不是什麼要緊的毛病,不外咳嗽或是胃疼。
於是幾十個平米的屋子裏,隻剩醒著的我和睡著的小山。
醫院的午飯差到離奇,唯一像點樣子的白粥還得留給病號,雖然不知他什麼時候能醒。我隨便吃了點,到盥洗間擦了把臉,又回到床邊守著。
其實也不算件苦差。小凳子很矮,坐下來正好靠著床沿。伸出手去,手指順著小山的額頭,眉心,鼻梁,一路撫摸柔軟的唇,從下巴滑下,落到小小的喉結。
好象在彈音色優美的琴。
午後的陽光溫暖舒適,空氣中有淡淡的曖昧氣息。很安靜,我幾乎以為時間在這個午後停住了。終於抵擋不住倦意來襲,我伏在床沿上,沉沉睡去。
可能是累了,睡得極死,夢也沒做一個。
一睜開眼睛,白色的牆壁、床單被陽光映得帶了一點金色。原來日頭已偏西。
揉揉發脹的眼,坐直了身體。腰部像要斷掉一樣的疼。
我輕輕按住腰節。都僵硬了。一睡就是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小山醒了沒。
剛抬頭,就看到明亮的一雙眼,定定地對著我,也不知看了多久。
我驚喜:“小山!你醒了?什麼時候醒的?太好了!”
小山微笑,嘴角彎彎地:“就剛才。一睜眼就看見你。”
“是嗎……”我有點不好意思:“睡相比較難看哈,沒流口水吧。”忽然想起醫生的話,上下打量他:“小山,我是誰?”
樣子上去不像燒傻了,不過這種事臉上又看不出來。
據說傻子的基本特征就是不認人。要確認一下才好。
“季澤。”
恩,沒錯。
……哎,不對。“你平時不是叫我全名的。還沒個大小了。”我按住他的額頭,看還發不發熱:“說,該叫我什麼?”
“哥。”小山低聲叫我,聲音有點暗啞,水汪汪的眼神順著我的手臂繞過來。
得,燒還沒退幹淨呢,怎麼看怎麼像在誘惑人。
伺候他喝水喝粥上廁所,重新躺回床上,已是黃昏時分。其他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