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曆史班的老師推門而進,興致勃勃的說:“同學們,我是你們新來的班主任,我給大家五分鍾的時間,各個同學都互相認識認識吧!”

賀賢艱難的瞄了一眼身邊的那個人,發現那個人居然從老師一進來就換上了一幅正襟危坐的臉孔,此時正溫文爾雅的笑著,伸出了手,說:“同學,你好。我叫斐天,今天很高興認識你。希望在以後的學習生涯中,我們能夠互相幫助!”

賀賢顫唞的把手伸過去,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我……我叫……叫叫叫……賀……賀賢。”

老師看著大家熱火朝天的介紹,繼續興致勃勃的喊:“大家把自己以前擔任過的職務和特長都和同學說說吧!”

斐天笑得更儒雅,他一邊手上施加著力度,一邊說:“我以前擔任過團支書,班長,學生會會長,愛好不多,特長全部……請問賀賢同學你……”

賀賢顫唞著發音,說:“我我我……我以前……是……畫畫……畫板報的……特特特……特長是……”

說到這裏,聽到自己前麵那個長得跟豬頭有的拚的男同學以全班都聽得到的聲音做自我介紹:“我叫蔡留,大家都叫我豬頭蔡!我沒有什麽特長……隻有一樣……特……長!”

全班一聽,心裏一想,哄堂大笑。

斐天在旁邊,一邊繼續真誠的,以足以將賀賢手給廢了的力度握著手,一邊笑眯眯的說:“靠,這小子,改天和他比比……盡會吹……沒準實際上中國男性的平均素質都是他給拖垮的……”

賀賢苦笑不得,老老實實的說:“同同……同學……我我我……我錯了,饒了我這一次。”

斐天點點頭,笑眯眯放開了手,拍拍賀賢的腦袋說:“這次我不會計較的,下次記住不能再這樣了喔。”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卻如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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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賢還是在問人,一個又一個的問:“你說斐天怎麽就這樣走了呢?”

終於有一個同學給出了不同的答案,他說:“哎……你是不知道。活著就是惡心,誰沒活膩呢,老戴層麵具誰不悶的慌……”

賀賢奇怪的說:“可是他那麽優秀……前途那麽不可限量,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了呢……”

那同學笑著說:“誰知道。不過我想你是不知道那念頭,覺得自己特髒,特不是人,也許一下想不開就去西藏當喇嘛,誠信懺悔。或者又是覺得自己一點自由都沒有,特想幹點真正想幹的事,壓抑久了都是這樣……”

賀賢猶豫了想了一會,腦海不由自主的出現了畫麵。

金色的夕陽,將一條汙穢古老的道路度上色彩,曬的黑黑的斐天,頭發有些油膩膩的粘在脖頸上,五官在陽光下變得模糊不清,對著遠處的大昭寺和布達拉宮慢慢的跪拜著前進,手上和膝上綁著髒髒厚厚的布墊,一跪,一趴,一磕頭,臉都貼著土地,爬起,再一跪……

出色至極的臉孔在朝拜中,被泥汙和灰塵掩蓋,墮落的和那些粗俗原始的藏民並無二致,平凡而普通……卻偏偏讓人感覺到……麻木的純粹和虔誠。

離高考的天數越來越近,所有人都處在一種瀕臨崩潰的邊緣。

複習,複習,可是該背的東西很快就忘了,於是繼續背,再背,不停的背,一遍一遍,靠著一口氣,絕望的掙紮。

沒有老師家長再在那一段時間強調學習的重要性,無論多麽懶散的同學在這一段時間都會變成瘋子,竭盡全力的拚命,拚命到能讓所有鞭策統統變成鞭笞。

學校終究沒有等到斐天的回歸,因此一句話越來越多的掛在他們的嘴邊,“哎……斐天,多好的同學,真是瘋了……”可是賀賢卻不由得迷惑,瘋狂的人,到底是身邊的同學或是自己,雙眼布滿血絲和執念,還是那個斐天。

賀賢不明白,他無論如何都不明白,這種不明白讓他幾乎沒有恒心去攻他的課本。

教室裏很靜,非常的安靜,隻是不停的傳來沙沙的書寫聲,和嘩啦,嘩啦的,翻課本的聲音,所有的人都在埋頭苦讀,可這個時候,賀賢卻情不自禁的把頭抬起來。

打量著教室。

他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可以清楚看到全班,那是通向光明未來的階梯,還是浮生煉獄?他看到同學,有的用力的拿手狠狠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有些不停的在自己的手掌上掐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