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何事,別自亂陣腳,收起你傲慢無禮的態度,一定要謙卑!”這話說出口透著一絲不屑,但狴犴沒有開玩笑。
“我自身難保,就不現身了。記住,對天一的那套不能拿來對付穀族真仙!”天一自己狂,所以會一定程度欣賞傲慢之人,但穀族真仙不同,狴犴再三強調:“你一定要顯得卑微,表現得越無知,越崇拜他越好。”
接著狴犴死寂,指環褪去光華,顯得越發古樸。
幾人穿過數重陣法,到了一處空曠的大殿,幾位老者神色恭敬躬身退下,如雕塑般立在一旁再不發一言。
四周白壁莊嚴肅穆,有個虛影背對著容玄盤腿坐在蒲團之上,長發如瀑垂了一地,容玄大吃一驚,他剛進來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有人存在。
空氣近乎凝滯,哪怕隻是一道虛無的背影,也震人心魂,讓人渾身癱軟,恨不得跪地頂禮膜拜,容玄體內血脈被他刻意壓製住沒有暴起,因此血脈威壓下,他臉色越發蒼白。
“你就是容玄?”一道年輕的聲音傳來,那人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無聲無息正對著容玄,麵容模糊,但看上去很年輕。他似乎受了傷,乍看之下星紋泯滅,麵色蒼白,氣息卻依舊強大至極。
那種至高無上的威嚴讓人喘不過氣,毋庸置疑的上位者,和他完全不在一個層麵。
“正是,拜見穀仙。”容玄不由自主地露出驚豔之色,作勢要跪下。
沒等容玄反應過來,一股凜冽勁風襲遍全身,緊接著冰涼的手扣住他的手臂,指甲劃破皮肉,鮮血滑落,穀族真仙死寂般的瞳眸直入眼眸,容玄仿若被定住般動彈不得,神念侵入軀體一路勢如破竹襲遍全身,完全無法反抗。
這人不按常理出牌,一開始就在搜魂,甚至不惜親自動手!
不好!那一瞬間容玄渾身血液都涼透了,仿佛脖子被掐斷般無法呼吸,毛骨悚然。
一股難以抑製的憤然湧上腦門,容玄麵色鐵青地閉上了眼,如果有朝一日他能成就真仙位,絕不受任何人擺布!
就在容玄打算玉石俱焚的一瞬間,一聲極低的輕笑傳入耳中,接著身上束縛一輕。
容玄驀然睜開眼,卻看到真仙依舊坐在原位,沒有挪動半寸,仿佛剛才隻是錯覺,但的的確確是被搜身了。
為什麼無恙!
“容姓之人,還真是難得,”穀族真仙瞬間沉寂,道:“現在還用不上你,但很快就會用到了。如果沒什麼事,那在‘時機’到來之前,你就留在穀族禁地。”
“來人,帶他下去。沒我的準許,不能外出。”
“等等。”容玄不理解他說的‘時機’是什麼意思,但後一句卻聽明白了。
不管穀族真仙打什麼主意,他可不想留下。靈身留在這裏,主身就算出關也不好行動,更何況葉天陽現在就是一根肉中刺,一根不親手毀了他,不足以消心頭恨的肉中刺。
“我與穀聖子不合,留在這裏並不合適,”容玄竭力把眼裏的崇拜與哀求表現得明白一點:“如果真仙大人有需要,弟子樂意為真仙大人效勞,隨時都願意回來助真仙大人一臂之力。隻是為什麼是我?“時機”又是什麼意思。”
……
“我鎮守大陸無盡歲月,那地方終於能開啟了,但隻有容族餘孽死絕了進去才無後顧之憂。”穀族真仙瞥了容玄一眼:“現在還剩一條漏網之魚,快了。”
容玄心裏漏跳了一拍,但麵上不動聲色,就連真仙想進都得等候時機,那地方一定有大機緣,時機是容族死絕?漏網之魚是在說他?知道是他的話,剛才就該殺了,為什麼還留著。
“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下去吧。”
虛驚一場,容玄出去後一身冷汗,穀族真仙的話還在腦中回蕩,被上位者當棋子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
“不為什麼,就因為你姓容,否則你再過萬載,也沒有見我的資格,更沒有進那地方的可能。到時候我會帶你進去,算是天大的機緣,夠你感恩戴德一輩子了。”
穀族真仙目露憎惡,不耐煩地道:“上古有個容族,不過已經是過去時,你不必清楚。出去後把我見你的事徹底拋開,不許外傳,敢提及‘容族’二字,讓你灰飛煙滅!”
如果以前他不篤定最大敵人是誰,那現在也已經確定了,真仙虛無縹緲,上古浩劫之後,上古十族就剩穀族真仙一人還完好無損,如今再回來一位真仙,但態度不明,偌大的上界,大衍神朝橫行無阻,仍是穀族在呼風喚雨。
“曾經的仆,如今的主,可悲可笑。”
出去之後,狴犴罵罵捏捏,最開始說了幾句,容玄並未聽清。
“算了不說那些。”狴犴道:“真有你的,什麼時候的事,竟然知道隱藏血脈!難怪如此淡定,害我白擔心一場。”
“血脈怎麼隱藏?”容玄也很奇怪,他其實有竭力催動隱環,但隱環不是仙器,應該瞞不過真仙的直接窺探。
“你不知……”狴犴的聲音戛然而止,瞬間死寂。
與此同時,一群人顯現,驚動整個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