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1 / 1)

的那隻名叫阿黃的狗也算上,那可就有些古怪的地方了 …… 」

「那隻狗怎麼了?」朱槿連忙追問道。

「前天半夜裏,我好像聽到它叫了兩聲──殿下,你也知道,阿黃一般是不會亂叫的,除非是有陌生人闖進來 …… 」莫遠說道,「不過等我趕過去一看,什麼動靜也沒有,阿黃在那裏搖頭擺尾的,好像很高興,有人喂了它幾個肉包子,所以後來它就不叫了。」

「這有什麼稀奇的?」朱槿皺眉說道,「說不定那包子是誰晚上沒有吃完,隨手扔給阿黃了──怎麼,莫遠,你有意見?」

莫遠笑道:「殿下有所不知,阿黃不會輕易吃陌生人給它的東西──問題就出在這裏,既然是熟人,那為什麼一開始它又要叫喚呢?」

「你不用再繞彎子了,想到什麼就直說。」朱槿往椅中一倒,四肢懶洋洋地攤開,神情裏卻透出一種難以掩飾的疲憊之色,「本王現在沒那個心☉

謝不凋尚未抓住,城門上盤查往來行人的崗哨沒有撤銷,不過輪值守城的士兵認得莫遠是襄平王府的護衛隊長,所以也沒有多問,就對他們放了行。

到了墓地,朱槿親自動手,將朱汶的靈柩端端正正地安置在墓穴中,為了避免走漏風聲,他沒有給朱汶立碑,隻在旁種下了一株木槿花,算是標記,也算是代替自己來陪著這位苦命的皇侄。

朱汶雖然生在帝王之家,卻幾乎沒有感受過太多的快樂。小的時候,有弘武帝每日裏耳提麵命,一心要將天性柔懦的他培養成聖主明君;長大成人後,為了那個他毫不熱衷的皇位,他的叔叔們千方百計地想害他;他東躲西藏,提心吊膽地過了三年並不安穩的日子──誰知到了最後,這小清河畔,綠楊林中,一壞黃土,竟然成為一代帝王埋骨之所 ……

朱槿心中淒慘,忍不住落下幾滴淚水。丹若和莫遠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他,唯有搖頭歎息而已。

他們三人剛剛乘車離去,從朱汶墓地附近的一棵大樹上,忽然跳下一個人來。他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轉身向遠處招了招手,大聲喊道:「你們都出來吧!他們已經走遠了,我們可要開始幹活啦!」

大相國寺周圍一遭矮牆之後,忽然露出了七八個人的身影。其中既有空歸,也有謝不凋。其餘幾人,都是和空歸一起在狼兒灘商量過如何劫牢的。

空歸拖著一根鐵鍬,第一個跑到龍千夷麵前,謝不凋緊隨其後,兩個人眼巴巴地看著那座新墳,卻不敢下手。

龍千夷笑道:「你們怎麼啦?快點動手挖呀!朱汶就躺在裏麵,再磨蹭一會,過了午時,他可就要醒過來了,如果到時候不把他弄出來,活活憋死在裏麵也說不定。」

謝不凋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龍千夷,想要動手又有些猶豫,期期艾艾地問道:「你說他 …… 他真的沒死嗎?可是,可是 …… 那些人為什麼要把他埋在這裏?」

龍千夷得意地說道:「當然這全靠我的神機妙算,再加上一點點靈丹妙藥 …… 你不用擔心,先把他挖出來再說,隻要過了午時,我保證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朱汶便是!」

這些日子以來,空歸已經對他的本事拜服得五體投地,聽了這幾句話,再也沒有任何顧慮,揮起鐵鍬向下鏟去,龍千夷在旁邊提醒道:「你輕一點,小心把朱汶的胳膊和大腿都給鏟斷了,那我可沒有辦法給他接回去。」

謝不凋一把將空歸推到旁邊,自己跪了下去,用雙手捧起黃土,挖開那座新墳。他的十指很快就磨出了血泡,龍千夷卻隻是站一旁袖手旁觀,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就連別人要上前相助,也被他給製止了。

「你們都不要插手,免得一不小心碰壞了謝將軍的寶貝,大家可都賠不起。」

這句話裏雖然有幾分譏諷的意味,但是謝不凋不管不顧,隻是悶頭不停地挖掘,最後終於看見漆成深紅色的棺材蓋了,他用袖子掃去上麵的浮土,扳住了棺材的兩邊,略一用力,那棺材立刻被他撬開了一道裂縫。空歸丟下鐵鍬上前幫忙,兩個人齊心合力,將棺材蓋給掀了起來。

──隻見朱汶安詳地躺在裏麵,衣著整齊,麵色如生,似乎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龍千夷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樹影,說道:「現在是卯時一刻,再過三柱香的光景,他也就該醒過來了,不過,謝不凋,你可不要忘記曾經答應過我的事,我最討厭不守信用的人了。」

謝不凋看著朱汶緊閉的雙眼,咬了咬牙,應道:「好!隻要他能活過來,我就帶他遠遁西域,終生不再踏入中原半步!」

龍千夷笑道:「看你說得那麼勉強,就知道你一定不是心甘情願。謝不凋,這可全都是為了你們好,不是我非要逼迫於你──你知道麼?」

謝不凋定定地望著躺在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