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覺得此人有什麼問題,隻不過他特地叫我進來,而留其他人在外麵,我心裏總覺得有點蹊蹺。
不料,焚香爐竟然朝我兩步跨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臂把我拖到他麵前。
我被他的舉動嚇得六神無主,下意識地想退避,卻見焚香爐的目光似乎是盯著我的耳後根。
我一怔,以為身後有什麼,急忙轉頭去看。此時,焚香爐又以極快的速度伸手往我衣領子裏一摸。後頸掠過一股冰涼,我條件反射地縮起了脖子,焚香爐已經把手收了回去。
看他那隻手握著拳,好像手掌裏拿著什麼,我不由得摸摸脖子後麵,忐忑不安道:“你……剛才摸什麼?”
“你站在這別動。”焚香爐淡淡地說,轉身朝墓室入口旁邊的牆角走去。
我矗在原地心裏七上八下,張睿他們在外麵也是一臉迷惑地望著我們。
焚香爐蹲在牆角邊不知在幹什麼,時間分分秒秒過去,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這種氣氛讓人心裏莫名的焦慮,而我又有種身後隨時會竄出來一隻女鬼來向我索命的感覺,但是焚香爐讓我別動,我也不知怎麼辦才好。
差不多一根煙的工夫,草皮頭忍不住了:“小爺,怎麼回事,你別老一個人悶頭幹,鬧得咱們心裏慌得很啊。”
有人起了個頭,白大褂便跟著悻悻地道:“小爺,不是我們不信任你。上次你也是這樣,讓我們留在外邊,結果跟你進去的五個人一個都沒出來,就你一個活了下來。我們不是懷疑你什麼,但這在鬥裏,每個人的命都在鋼絲上懸著,雖然你保證過這次不成功任由我們處置,但老子還是他娘的不服你這做事方式,別跟我們玩花樣了,到底是不是一條船上的,麻煩你表個態,都到了這地方了,你是老手,行規你也曉得的。”
上回在酒吧裏,白大褂就表現出對焚香爐不合群這一點很不滿,進來的一路上他也是諸多抱怨之辭,聽得我耳朵快長繭了。
我也看出白大褂喜歡爽氣的,焚香爐這樣悶聲不響,一竿子打下去也問不出一個字的態度,肯定是會讓白大褂不上不下異常的胸悶。
其實他的話也不無道理,倒鬥的事牽一發而動全身,裏麵諸多忌諱和顧慮我也懂。
我想起張睿在坑道裏時對我說過的話,這一行裏確實有這樣一句行話。
“萬物皆有靈,最惡是人心。”
盜墓賊不怕惡靈粽子,怕的就是分贓不均,盟友加害。所以凡是有經驗的老手,據說有時候寧願獨幹也不結夥。
而從白大褂的話裏,我也聽出焚香爐跟他們並不是一夥的,隻是合作的關係。
一個月前他們來這座古墓中顯然發生過一些衝突,而且還死了不少人。但是他們想要成功盜取他們要的東西,又少不了焚香爐這個能手,隻好勉強達成新的協議。表麵是信任,暗地裏卻又防範猜疑。
至於焚香爐又為什麼要跟他們合夥,我就不知了。也許他再強大,這墓中也有他一個人幹不了的事。
這也讓我感到前程凶險,自己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沈二。想到這,心情難免有些低落。
焚香爐仍蹲在牆角,背對著我們,道:“我說過,跟你們不會是一條船上的,但是答應你們的,我會負責到底。”
他這人似乎不喜歡多講話,一語掠過,又不吭聲了。
白大褂明顯有些憋不過氣,想衝進墓室裏來,張睿卻橫手把他攔下。
氣氛一時鬧得很僵,我朝張睿看去,張睿沒有出聲,也是個腹中水深,藏而不露的家夥。
他們兩邊我哪邊都不想站,但心裏其實又隱隱的偏向張睿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