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也該換了。”

張國榮奇特地看著他,突然覺得,蔣天佑做事很有意思。

這回蔣天佑進廚房張國榮也跟了進去,會下廚的男人他見過,但在廚房能這麼從容不迫的男人隻見到蔣天佑一個,張國榮見他做的都是很好入口的菜,知道他已發現自己喉嚨吃東西不方便,那個疑問又冒上來,按捺不住問:

“你知道我喜歡男人嗎?”

蔣天佑動作不停,隨口答:“知道。”

他頓了一下,詳細解釋:

“大學時有一個同學也是同性戀,那時不齒,和他絕交,好在念著交情沒宣揚,還算是遮掩了一二,後來家裏急著用錢,沒辦法去求他,他也念著舊情,提了我一把,總不好再鄙視恩人吧……再後來,”他聳聳肩,“了解了也就那麼回事。”

做好飯再次去叫醒天賜,張國榮想起問天賜情況,蔣天佑說沒關係,天賜應該多睡,不過總叫醒確實不好。

晚飯後蔣天佑去了公司一趟,張國榮就和天賜一起畫畫,找出很多張她畫的自己,憑心而論臉完全認不出來,但場景很準,有不少都是他拍的MV裏的場景,張國榮想一想就認得出來。

蔣天佑帶回他的筆記本電腦和一大堆資料,又讓張國榮去洗了個澡,就說昨天在醫院沒睡好,今天早點睡吧。

他下午就拆了一份新睡衣洗,晚上用吹風機吹幹給張國榮,張國榮問他:“為什麼要準備那麼多新東西啊?”

蔣天佑說:“我喜歡有備無患。”

喜歡有備無患的是紅文華,結婚七年,他也染上妻子的習慣。

他滴水不漏,張國榮沒有察覺。

張國榮在找點話題晚點睡,然後意識到是徒勞。

換上憂鬱症後,他很難睡得好,白天的疲憊可能更讓他難以入眠,他親近的人一直為他憂心,有時劉姐來看他,會陪著他整夜不睡。他便裝作睡著,醒了也閉著眼。慢慢夜晚到來成了為讓他痛苦的事。

其實他沒發現,有個現成的問題,四個房間,一間主臥室,一間天賜的臥室,一間書房,一間天賜的小書房,天賜臥室裏隻有兒童床,也沒有客房。

蔣天佑打算讓天賜和張國榮睡,他鋪沙發,他不放心天賜晚上一個人,但他還沒說出口,天賜就說:

“我想和爸爸睡。”

但她還拉著張國榮的衣服:“也想和哥哥睡。”

蔣天佑倒很平靜:“那就一起睡吧。”

他比劃一下床:“天賜晚上不能踢被子哦。”

於是三個人躺在大床上,天賜在中間,張國榮隻覺得怪異,蔣天佑看向他:“你會認床嗎?”

當然不會,但也不見得會睡得好。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平靜的完整地睡滿一夜,

蔣天佑不知是不是看出什麼,說:

“天賜,過來給哥哥親一下。”

天賜應上一聲,爬過來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蔣天佑認真道:“天賜的晚安吻是無敵安眠藥,寧心靜神,可以好好睡的。”

他非常非常認真,張國榮意識到這一點,他再次肯定了白天的想法,蔣天佑這個人很有意思。

不記得晚上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天還是一片黑,張國榮有些怔怔的,半響才想起他在蔣天佑家裏。旁邊天賜鑽進她父親懷裏了,兩人都還睡得熟。

他看了看表,才三點鍾,他也沒有睡幾個小時,但是一夜無夢,他少有睡得這麼平靜安穩。

張國榮伸了伸懶腰,覺得精神都好了不少。

作者有話要說:

在這裏強調一下,我想寫的追根究底還是童話,所以後文除了蔣天佑的回憶之外,紅文華這個人完全不會出場,不會出來給哥哥和蔣天佑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