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段(2 / 2)

小依悶哼了一聲從水窪裏爬起,用充滿仇恨的瞪視著我,雨慢慢的洗去他臉上的血跡和汙垢,但是他毫無感覺。

我第一次被他這般注視著,他第一次對我充滿懷疑和憎恨。

感覺好奇怪。

明明是曾經非常非常接近的兩個人。

我開口說話,盡是“依然”清冷的語調,“我不是來捉你的,也不是來殺你的。”

小依一動不動,繼續瞪視我,像隻小老虎。也對,這麼說一句就信的人應該往幼兒園找,而且幼兒園的娃娃們還十有八九說“媽媽說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相信我,如果我是來害你的,大可以告知其他士兵你在這裏啊。”

瞪視持續著,我心裏泛起了些許憐惜,他是經過了多少磨難的日子才會變得這麼不信任他人的?不過歸根到底,都是因為我已經不是“鶴姚”吧。我已經沒有被他信任的權利了。

心窩底酸酸的,還挺難受。

“跟我走,這是你最後的機會,留在這裏也是等死,跟我走也許你還會有存活的機會。”

我伸出手,就像他以前向我伸出手一樣的動作,而且我堅信以依然的外表這動作做起來絕對不會像怪叔叔。

小依遲疑著,終於與我交談,“你……是誰?”

“我是……鶴姚的朋友,受了他委托來保護你的。”

“既然這樣為什麼現在才來?”

我挑眉,這小鬼真的是警惕非常啊,“現在不是說故事的時候吧?那些士兵快搜到來這裏了。”

最後他終於肯跟我走了。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不過他始終沒有握上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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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花終殘 峭壁

帶著小依砍倒幾個人突破包圍,看到刀鋒幾乎劃過小依的皮膚就一手摟過他的腰,結果就保持這姿勢到達那種典型隻會看錢做事的黑店,他一確認形勢安全,就冷冷地甩開我的手,並且露出一副厭惡的表情。

有點想狠狠K他腦袋幾下的衝動,卻又忽然想起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可以隨意吃他豆腐的人了。

他甩開我的手之後才發現自己手掌上盡是新鮮的血,他還有點點良心的猶豫著問,“……你沒事吧。”

我隔著麵罩無用功微笑道,“沒所謂,你先去洗洗身子,我叫人送了熱水上來。”等他入了內屋後才檢查自己的傷勢。

我不是不在乎這個身體,隻是我完全不知道受傷了。

這個身體沒有感覺,在被人用刀割中的時候也沒有痛感,不感冷熱痛癢,甚至連心跳都微乎即微,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玩偶一樣。熙漾說這是靈魂不牢固的表現,或許過一段日子就好點的了。我掀開衣服檢查傷口,發覺貌似血小板都不工作了,隻好塗了點藥再用繃帶裹了一層又一層,人工止血。

真的僅僅是一個身體而不是人。

如此般折騰了一會,小依洗好穿著一套新麻布衣出來。沒有了臉上的汙垢臉看起來特別蒼白消瘦,但是目光炯炯有神的緊盯著我毫不放鬆。

完了,又有一點想狠狠K他幾下然後再啵他一嘴巴的衝動。

我盡力無視他小老虎一樣的敵視,“要來吃點東西麼,這裏有饅頭和鹵肉。”然後自己隨手倒了點酒慢慢的喝,忽然清晰地意識到勞累後喝酒是“依然”的習慣。

小依細嚼慢咽地吃著,似乎是認為我沒有下毒的必要,也倒了一杯酒喝下去,噗的一聲都噴了出來,然後猛烈的咳嗽著說,“這不是酒是醋啊!你沒有感覺嗎!”

我一愣,這酒瓶裏的液體都被我灌了大半去了,罷了罷了,醋酸對身體有益,“可能是店家拿錯了吧。”

小依對我的態度成功從“值得懷疑”升級至“這人有問題”,但他也沒有細究,放下酒杯盯著我開始盤問,“你是誰。”

“說過了,容鶴姚的朋友。”

“他根本不是姓容的,你騙我?”

“這是公用的謂稱,請不要在這種細節上細究。”

他瞪視我,“脫下你的麵罩。”

我開始不耐煩,但還是把麵罩摘下來,“請注意你的措詞,我不是你的下屬,你那些帝王架子還是最好給我放一邊去,我也不是必須取得你信任再來救你,我隨時都可以把你往大街上一扔讓七王爺的人來捉你走,少用那種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