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段(1 / 2)

西王動了動眼皮,“念?”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念覺得自己的耐性又一次受到嚴重的考驗。

白衣浮動,新國師喜洋大步進入皇殿,“侍衛長來這裏有什麼要事?”

念表情正直可靠內心咬牙切齒:怎麼把你除掉的要事。

喜洋動作敏捷地靠在皇座旁摟住一國之君,西王還是毫無反應,像是在跟某些用肉眼無法觀測之物作眼神交流。喜洋微笑說,“西王陛下`身體抱恙,還是改天再提吧。”

念對於這西王像小貓一樣被撫摸的場景忍無可忍,終於起身離去。

西王看見念的背影,動了動眼皮。

翠花在門口外半跪,見他就問道,“如何?”

念說,“非常不對勁。”

翠花沉默,念看了她一眼,發現也算正常,便鬆了心。

自從發現依然的屍體,亦即是鶴姚的屍體被亂扔在密林後,翠花一連守了那慢慢腐爛的屍體好幾天,直到念看不過眼,把腐爛屍體扔掉後,翠花才不會整得跟目前的西王陛下同一模樣。但過程讓念毛骨悚然了一下:從翠花手中奪過屍體的時候,翠花大吼大叫道“他還活著!他很快就回來!”,還把他的手抓出一道又一道紅痕,滲出許多小血珠。

翠花終於說,“西王陛下最初的不露麵,是和那具屍體發現的時間差不多的。”

念說,“別這樣。”

翠花橫了他一眼說,“我知道我在說什麼,這兩件事本身就有聯係。那晚他們不是獨處過麼。”

念想了想,那屍體早搗鼓過了,西王陛下現在愣得像木頭無法提問,新國師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結論是他們倆無論怎麼想都無法改變現在一團糟的局麵。

念說,“沒辦法。”

翠花說,“西國會不會快要走向滅亡了。”

念皺眉。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疑問句。世界上什麼人都有,所以什麼願望都有,這些願望或者應稱之為欲望的東西推動著不同人的不同行動構成整個世界。有人的願望是“(‘嗶——’)掉所有loli音的人”,念的願望偏偏就是無比偉大的希望西國強盛壯大,甚至為了這個願望而努力生存著。他知道小依是個與他有同樣目標而且賞識他的人,因此他才會選擇小依並且扶助他。

可是,現在應該是押錯寶了。

“請問,你就是侍衛長念嗎?”

念和翠花一驚,回頭發現那個叫小然的前國師就站在他們身後,有點憔悴地微笑。

先不論這前國師還能不能呆皇宮、在皇殿附近隨意走動之類什麼的,單是她無聲無息地出現就已經把普通人X2嚇了一大跳。

小然還是在微笑,冰冷虛假的那種,“請侍衛長念大人隨我走一趟,可以麼?”

翠花本來想跟著去,但被小然一句話砸下來,就愣了:

“不能幫上忙的人,還是一邊呆去吧。”

念跟小然走後翠花就那麼站在那裏,想起很多年前,依然死的時候,她也是這樣什麼都做不到。過了十多年,鶴姚也不在了,她還是什麼都做不到。

渺小的人就是這樣永遠無力,隻能一輩子龍套命。

皇宮裏,喜洋說是要給鶴姚盡快選個皇後,變戲法似的抽出各種美人畫像,一幅又一幅連綿不斷堆積成山,一開始喜洋還頗有興致地拉著鶴姚一起看,久了發現鶴姚一直在發愣便自個兒看去。

鶴姚看到桌上被畫卷堆壓住的石質硯台,動了動手指頭。

喜洋看著看著就喃喃著說反正也就娶一生殖器,還沒處理好的東國公主也不差。於是拋開畫卷堆轉過頭來,剛好看到那砸下來的硯台,黑壓壓的忒礙眼。

失敗是自然的,特別是對於一個攻擊力無限的萬年老妖怪來說。硯台被摔得老遠,鶴姚大氣都不敢出,看著喜洋靜靜地站在那裏,手還保持著可笑的僵持。

片刻過後,喜洋大步走上前一拳把鶴姚打翻在地。

一開始鶴姚還是悶聲由著拳頭砸下來,但隨著痛楚的逐漸增加,他開始勉強地護著頭。生存本能一直都是神奇的東西,即使你有死的念頭還是會保護自己。鶴姚睜大腫著的眼睛,看到喜洋的眼睛裏盡是瘋狂,這瘋狂倒也熟悉,晚上鶴姚一個人砸鏡子的時候他都能看到。

良久,喜洋跌坐在地上,摸摸腦袋,微笑說,“對不起,師傅你還好吧?我這就替你治療。”

鶴姚看著這個外表仍是少年的人,這才記起來,自己的一部分記憶是都他的,上萬年的記憶像劇毒,自己遭遇的難受他也在啃著,這下倒樂,倆瘋子對著瘋。

喜洋捏起鶴姚的下巴,溫柔地問,“師傅為什麼要打我呢?唔?不想讓小依回來了?也不想跟我一起了?”

鶴姚這才覺悟自己在混亂記憶裏魂遊的時候惹怒了一隻怪獸,並且差點拿了小依的性命來玩忽。立即搖頭。

喜洋微笑,然後一腿踹到鶴姚臉上。

“想殺我嗎?!想逃開嗎?!來啊,盡管試試看!現在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隻要我想我隨時都可以毀掉!哈!現在你才是我的玩具!你還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