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洋紅著眼喘著粗氣,停下了動作。
鶴姚蜷縮著一團,全身是傷,勉強地抱著喜洋的腿,喃喃道,“我知錯了我知錯了不要殺他不要殺他不要殺他……”
喜洋籲了口氣,覺得心裏空空的。他彎下`身子,抱起他可憐兮兮傷痕累累的師傅,往皇殿內的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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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終曲 合奏
遊魂聽到呼喚後艱難地集中感官力。
“喂,醒來。”
誰?
“恨不得你死掉的人。”
……我不想死。
“我想你死。”
那你要殺死我嗎。我不想死,求求你。我有要再見的人。我這次一定會,一定會……
“……”
沒有回答了。
朝月看著天空,忽然很文藝地想:人生,或許就是這麼一回事。
朝月不是非常的討厭喜洋,雖然說那小子小時候特意把他的藥材都撒到地上,但是他怎麼說都是看著喜洋長大的,看到這孩子已經到了極限,怎麼說都有點文藝的哀傷。
但是,幸福的機會就那麼一次,他得到了我就沒了。
喜洋這孩子出發點是偉大的感性的——永遠地跟他師傅在一起,問題是你偉大你感性也不要拿這麼多人命來陪葬啊。當一個人的幸福傷害到大部分人的幸福時,少數的幸福就會被冠上貶義名謂,並且人人喊打。
朝月眯起眼,把東西給二強子送去,然後回屋。屋子附近有一條線,把整個山圍了起來,這是二強子根據朝月的痛苦程度畫下來的,因為每次朝月走到那些範圍就會弱不禁風病氣受相。當年正太喜洋每次惹了禍就在線外裝鬼臉,朝歌難得沒有附和地搖搖頭,二強子吆喝著衝上去要打喜洋屁股,深茶拉著格卡跟一群無聊人士一旁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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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呢,整個山頭空蕩蕩。
朝月想,等這次二強子回來了,一定要收幾個徒弟——至少不會這樣空蕩蕩,搞得心裏也空空的,文藝得多惡心啊。
二強子在桃花樹上打著盹,忽然打了一個特大的噴嚏。
他想起白虎說過的話,又想,好想回去陪月兒啊。
小然一身的黑衣,襯得皮膚格外的蒼白,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岱青。
岱青被她盯得心裏發毛,心想這女的跟我沒見過幾次,怎麼眼光這麼可怕?
岱青說,“我是不會答應的。”
小然咬牙,娘的,是個男人就不要老是一副聖母弱受相!想要的就要努力把握啊混賬!
岱青說,“就算我怎麼恨那個男人,我也不會背叛師傅的。”
小然笑,“盡管背叛你師傅的結果是得到你師傅,也一樣?”
岱青苦笑,“我沒這個膽子。”
小然微笑,真沒這個膽子?嗬。小然說,“那麼我隻好殺了你了。”
岱青說,“無論我說不說給師傅聽,結果都不會改變,你不用擔這個心。”
小然想,今時不同往日呢,誰知道。
小然說,“既然如此你會選擇說出去嗎?”
岱青說,“應該不。”
小然笑,“偽君子。”轉身走了。
岱青同誌倒也是真偽君子,一方麵恨不得師傅被他們打垮了然後自己把師傅抱走做個喜洋二代,另一方麵又不希望自己心中的神被人打垮,無論哪條路都不好走,幹脆走一條看起來比較偉大的路。
這同處於鬱悶期同被一個人欺騙並且同喜歡上同一人的兩人聊了幾句便分開,臨走前還心想對方真笨,竟然為了這麼一個人折騰了這麼多事情。
喜洋把視線從遠處挪開,微笑。然後自言自語似地說,“啊,不用擔心啦,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不對,師傅?”
鶴姚在他身旁坐著,鬆鬆地披著那件墨綠禮服,輕聲“嗯”了一句。
喜洋笑著給他師傅整整衣領,“師傅,你高興嗎?再過幾天你就會和那個東國公主結婚了噢,全國都會替你慶祝呢。看我對你多好啊,本來東國跟西國的這個疙瘩我還順便給你解決了。”
鶴姚眼皮都不動一下,“嗯。”
喜洋接著說,“等你們有孩子了,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呢。”
這話重複了好多次,鶴姚也能從一開始的不爽到了現在習慣的麻木,“嗯。”
喜洋靜了一陣,一巴掌抽下來。鶴姚抬起頭看他,一邊努力想小依克製自己一邊想你小子又發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