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1 / 3)

乎要以為這個毛頭小子是一時興起在跟自己開玩笑。

但是名字可以隨口假冒,來人身上那閃閃發亮的身份徽章可沒那麼容易做得了假,尋常人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盯著來人研究了好一會,寧宸才一臉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令‘暗夜''中人個個聞風喪膽的刑堂堂主,居然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怎麼,不請我坐下嗎?」對方好象習以為常似的任由寧宸盯了個夠,才笑吟吟地問道。

寧宸愣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你真的是嚴青?」

「如假包換。」來人攤攤手,一臉無辜的笑。

「請坐。」最平常不過的客套話,寧宸卻說得有點別扭。時間地點對象統統不對,這樣的情境,配上這樣的台詞,叫人聽得好不難受。

嚴青卻是渾然不覺情形尷尬,安之若素。

看他一副作客模樣地拖過一張椅子坐到自己麵前,還在四下東張西望,寧宸不待他開口,先已笑了笑,道:「如果想喝茶的話,抱歉得很,隻好請你自己動手了,我眼下行動不大方便。」

這下輪到嚴青愣了愣,笑了,居然還真的自己動手倒了一杯茶,這才捧著茶香四溢的杯子重新坐了下來,悠悠開口:「刑堂堂主嚴青,奉命處置近身護衛寧晨陽勾結外敵,泄密謀利,殺死搭擋,背幫叛逃一案,你......可有什麼話說?」

語聲淡淡的,輕飄飄的沒帶幾分力道,臉上也還是帶著笑。可是眼裏的光芒,卻是懾人的威嚴,能叫人心驚膽戰。

嚴青剛剛所說的四款罪名,每一款都是嚴重至極的大罪,隻要犯下其中任何一款便已是性命難保。若是四項均被確認,數罪並罰,非受到極可怕極嚴酷的懲罰不可。若是換了別人,聽了這樣嚴重的罪名,對著這樣嚴厲的目光,隻怕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了。就算還能說得出話,怕也要忙不迭地設法辯解求饒,以求能多少推卸幾分罪責。可是寧宸聽了他的指控,卻連眉毛都沒抬一下,隻是靜靜地出了會兒神,才輕輕歎了口氣,道:「沒有。」

聽了寧宸的答話,嚴青眉頭微挑,身子向後一靠,雙手抱胸地盯著他研究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知不知道通敵叛幫要受到什麼懲罰?」

寧宸點頭。沒有道理不知道,畢竟在‘暗夜''

呆了那麼久。通敵叛幫是當然的死罪,如果再加上另外兩條,就不是一顆子彈那麼簡單可以解決。聽說刑堂最重的刑罰叫做‘上帝的工作'',很神聖的名稱,內容卻令人不寒而栗。受刑人會在六天之中每天承受一種嚴酷之極的刑罰,痛苦持久卻無法以死解脫。一直要捱到第七天,在上帝休息的日子才能得到安息。

這麼嚴重的罪名並不多見,寧宸從沒聽過有誰真的受過這樣的處置。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幸成為示範者,也好讓大家都開一開眼。

「那你為什麼不辯?」 嚴青年輕漂亮的臉上露出明顯的好奇。

「有用嗎?」寧宸淡淡一笑,蒼白的臉上笑容疲倦,「證據確鑿,事實俱在,不必等我開口,淩馭日早已給我定了罪。」

「你怎麼敢肯定?淩老大處事還算得上公正,不大冤枉好人的。」

寧宸垂下眼,遮住眸光中的一絲黯然。「每一次捉到我,他問的永遠都是‘為什麼'',卻從來都沒有問過我‘是不是''。」口氣仍然是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是嗎?」嚴青的目光閃了閃,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如果你不自辯,你的生死可就由我裁決了哦。」

安靜的犯人報以沉默。

等了好一會兒,始終得不到任何驚慌或緊張的反應,嚴青有些無趣地聳聳肩,懶洋洋地欠起身子,打開了寧宸腕上的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