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悶油瓶拿著三個背包,一個丟給我,一個丟給胖子,淡淡道:“走。”一行人正準備出發的時候,夾子回來了,他道:“應該是大麵積爆炸,很多地方都聽到了爆炸聲,已經有人報警了,現在到處都在下雪,進山的路不好走,但也隻能拖延個六七天。”

也就是六七天後就會有警察進入神農架,這對於我們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小的考驗。剛才那群人應該去了犀牛古洞,但我們的目標是程老頭去過的銅場。

現在是晚上九點鍾,我們在黑暗中行走了一個多小時,山越來越高,路越來越窄,當我們登上一個堆滿積雪的小山坡時,我終於看見了大龍潭,胖子打開礦燈一照,我以為大龍潭肯定會很大,但其實這個湖非常小,湖心矗立著兩個雕像,現在這個時候,隻能隱隱看見是兩個人形的雕像。

見我一直盯著那兩個雕像,山炮笑道:“小三爺,這兩個雕像還有個傳說,您要不要聽聽?”一路上山炮對我們的態度都挺和氣的,現在見他開口,我也順著道:“什麼傳說?”

山炮道:“有一對情人居住在大龍潭邊,男人打獵女人織布,日子過的很幸福,有一天山裏出了妖怪,男人出去抓妖怪,結果一去不回,後來這個妖怪讓大龍潭附近的百姓交出一個女人給他當夫人,否則就殺了所有人,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家人送給妖怪,最後是這個女人主動站了出來,這裏的百姓為了紀念這對情人,就在湖心雕刻了這對情人的雕像。”

山炮講完,我沒有說話,隻是凝視著湖心的那對雕像看了很久,不管這個世界有多麼險惡,總還有人在做著守護的事。

我看向悶油瓶,沒想到此刻,他也正看著湖心那對雕像,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兩個人靜靜站了好一會兒,我不開口,他也陪著我沉默,直到身後傳來一聲響指,應該是黑眼鏡。

“吳邪。”悶油瓶側頭看我,我想了想道:“小哥你先走,我想再站會兒。”他愣了一下,深深看了我一眼,但還是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我站在大龍潭的邊緣,再邁一步就是大龍潭,這麼低的溫度,不少有水的地方早就被凍上了,但大龍潭裏仍然是碧波蕩漾,我盯著黑暗中的大龍潭,內心深處總像在湧動著一種東西,我不禁為自己忽然而來的感覺感到奇怪,心說這個地方我是第一次來,但那種感覺像是離鄉多年的遊子回到故鄉一樣。

“天真,你發什麼呆?成望夫石了?”每次跟胖子在一起,一旦我有所感觸的時候,總會被胖子跑火車的話幹倒,他遠遠傳來的一聲吼,讓我從那種奇怪的感覺中解脫出來,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兩個雕像,就轉身去追胖子他們。

程老頭說的那條小溪就在大龍潭的邊緣,彎彎曲曲的一直繞到山上,山裏都是積雪,又結了冰,非常難走,夜間行路更是難於上青天。

鬼七的裝備被山炮接了過去,他由夾子扶著,走了大約十幾分鍾,就已經全完走不下去了,這裏真正是深山老林,荊棘密布,小溪又沒有人走過,十分難走,最後悶油瓶和胖子各拿著一把瑞士軍刀在前麵清路,我們幾個跟在後麵,經曆了摔滾刺爬等等麻煩,但總算是找到了那條小道,小道是沿著懸崖修的,非常窄,越往上積雪越厚,路也越難走,黑眼鏡拿出一根繩子,悶油瓶在前麵開路,我們每個人都抓著繩子一步一步艱難的前行,直到淩晨五點多的時候,我們才到達山頂。

《七》 失蹤

我的體力近幾年鍛煉的不錯,但爬到山頂的時候,還是一下子就癱在了地上,鬼七因為年紀大,全身上下各個器官早就不如我們,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大喘氣,臉色慘白,滿頭大汗, 要不是夾子和山炮兩邊扶著,估計早就趴下了,等到了山頂他差不多隻剩下進口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