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礦燈已經完全照不到他的身影,我一下子急起來,用力的朝對麵大叫:“小哥,小哥。”叫了幾聲,對方亮起了信號燈,然後又滅了,隨後又亮了起來,我長長鬆了口氣,看來對麵完全沒有危險,這樣一想就有點奇怪,那些人影到底是誰?怎麼悶油瓶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難道那些人影不是人?想到這兒,我立馬想到在巴乃魔湖邊上我也曾見過奇怪的人影,結果後來一看隻是一些人俑,悶油瓶的信號燈一連傳過來三次,我看了一眼黑眼鏡,道:“我先過去。”胖子一把拉住我,道:“急個鳥,我跟你一起。”我一看他的體重,拉著他一起,再大的風估計也吹不動。

胖子用一根繩子把我們綁在一起,中間隔了幾公分的距離,我們一起爬上鐵索,看著悶油瓶過去的時候就覺得十分艱難,現在臨到自己過,才知道何止艱難,簡直是慘烈不堪,風太大,鐵索吹的左搖右擺,我們緊緊扣著鐵索,風吹在臉上像刀刮的一樣,走的急沒有戴風鏡,更是連眼睛都沒法睜。

我忍不住罵娘,話剛出口,就不知道被風吹到哪裏去了,我抹了一把臉,把雪水抹掉,但是雪太大,胖子用胳膊撞了撞我,又指了指前麵,示意我趕緊爬,我深吸了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往前爬,爬到中間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凍的僵硬,抓著鐵索的手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好幾次被風一吹,我的手都鬆開了鐵索,要不是有胖子在旁邊,估計我真會像一隻斷線的風箏,從鐵索上飄下去。

《十六》奇特的祭祀儀式

趴在鐵索上往下看,隻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像一個無底的黑洞,隨時都會吞噬一切,我也不知道距離對麵還有多遠,整個人都有點打暈乎,隻覺得一種麻木感從四肢傳到全身,以前聽說被極度寒冷的時候,人會越來越困,然後就會慢慢產生幻覺,比如說把懸崖看出軟乎乎的床。

我拚命提醒自己,悶油瓶就在對麵等著我,可心裏這樣想著,身體卻一點也堅持不住,慢慢的我就覺得身體很重,眼睛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正在我苦苦掙紮之時,忽然聽見胖子叫了一聲,風太大了叫了什麼也聽不清,我抬頭一看,發現悶油瓶已經極快的朝我們爬過來,我眼睛裏全是雪,根本睜不開,想開口讓他別過來也被風吹散了。

這時我隻有由著他費力爬過來,抓住我的手再爬回去,有了悶油瓶的幫助,我的動作迅速起來,感覺沒過多久,我就到了對麵,離開鐵索的那一瞬間,我不經意的朝深溝下看,發現對麵的石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影在移動,在人群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架子,這些人就是在搬運這個架子。

不過瞬間,這些人影就有多半消失在石壁上,我以為是自己眼花,趕緊朝前走了一步,終於看清了那個架子,其實那並不是一個架子,而是一棵巨大的樹,我恍恍惚惚的覺得那像是一棵巨大的青銅樹,就像在秦嶺看見的那種,百米高的青銅樹,恍惚間剛好看見最後一批人也走進了石壁,等我還想再進一步的時候,手臂被人死死扣住了。

“吳邪。”非常急促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回過頭去看,悶油瓶慘白的臉色離我很近,我詫異,“小哥,你怎麼了?”他一愣,然後指了指我腳下,我立即倒吸了口冷氣,我的一隻腳已經有一大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