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沉風羽並不沉醉,他隻是好奇地直視比他高出一個頭的男人,想從他眼裏讀出更多的訊息;但似乎在他無心點出他心中所想之後,這男人就瞬間搭好防禦的城牆,拒絕他有意無意的窺探。
「你在吸引我的注意?」相似的臉孔,迥異的性格。他說他叫沉風羽嗎?「原因?」
「看一眼就知道你是。」沉風羽因為發現他微震的身形而得意地漾起笑。「雖然你第一次到天使,但我知道你是。」
然後,那男人突然二話不說地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錯愕下強拉他離開天使;之後,就是一夜陌生且短暫的激情。
待蓮蓬頭停止噴灑之時,沉風羽的^_^
是他,那個在天使隻有一麵之緣、一夜之情的陌生人。
這世界有時真是小得可笑!沉風羽想著想著,不由得浮現笑意,但很快被手臂上傳來的疼痛弄擰。
「你怎麼會知道這裏?」男人扣住他臂膀的力道幾乎要拆了他的手臂,更讓沉風羽無法維持平日掛在臉上不變的笑意,忍痛到冷汗沁出額際。
以為他存心跟蹤他,借機勒索嗎?這種誤會之前曾發生過一兩次,所以他開口:「你誤會了。」
男人別過臉以眼神驅走那些菁英份子,隻見著名牌西裝的菁英們向男人鞠了三十度的躬,再度以自信滿滿的步伐離去。
沉風羽忍不住在心裏歎氣,這個男人顯然不相信他的話。「請你放手,我不會跑的。」
男人看了看他,決定放手。「來這兒的理由?」
明顯地歎出了一口氣,沉風羽揚了揚手中的履曆表,「沒有人會拿著自己的履曆表去勒索誰的。」這應該足以證明了吧?
男人抽走他的履曆表,先是低頭閱讀,而後抬頭看他,同時將履曆表粗魯地朝他胸`前甩去。
沉風羽及時接住在半空中翻飛的履曆表,藏在墨鏡下的眸子含怒地瞪向他,但墨鏡外的表情卻仍是淺笑輕揚。
這樣還不生氣?男人訝異地看見墨鏡掩不住的笑容,濃眉微蹙起似乎對於沉風羽表現在外的良好修養不以為然,甚至是厭惡。
「對別人的東西多少也請尊重一--你做什麼!」突如其來的強光模糊了沉風羽的眼,因為強光,也因為怒氣而皺起的肩、瞇起的眼,反而得到男人肯定似的微笑。
「你把你的情緒藏在墨鏡後頭,我懷疑你是不是連晚上都戴著墨鏡?」
「我晚上戴不戴墨鏡難道你不清楚?」他反問,提醒他那一晚的相遇。這個男人倔傲、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態度想必已經為他招來許多人的憤恨,真不知道他怎麼能在那些人的目光下繼續安然地過活。 墨鏡重新回到沉風羽臉上,替他戴上墨鏡的人動作之輕柔讓他頓感意外。原來這兩個字也能用在他身上。
「謝謝。」笑容重新揚起,淡然如風,卻教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他從不對他笑。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他就不曾對他笑過,千篇一律的表情裏隻有害怕、厭惡、恐懼。
該死的害怕、厭惡、恐懼,他甚至從來不曾對他做過早在腦海裏想過千遍萬遍的事,他是在害怕他、厭惡他、恐懼他什麼!?該死的!
「你還好嗎?」不想搭理與自己無關的人,但眼前的男人神情突然由冷漠轉變成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明顯痛苦,不問,他很難對自己的好奇心交代。
「什麼事能讓你突然變得這幺--痛苦。」小心翼翼地選擇詞句,最後還是選了個最貼切,卻也最沒什麼修飾的形容詞。
「痛苦?」男人挑了挑眉,「你胡說什幺?」
不承認嗎?沉風羽閉了閉眼,能理解逞強好麵子的大男人主義,因為他也是其中之一,所以他隻是淡淡一笑,沒有再故意揭露他心中不欲人知的事,「是我誤會。」
微微頷首離去,完成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