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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帶笑啐了他一口,道:“你也想打我的主意?告訴你,下輩子都不能!”

那朱非笑道:“我跟老高一般,隻為了攤上這個臭皮囊,就沒得指望了。看來,我也得去物色個象模象樣的好皮囊才成。”

突然有人哧哧笑了起來,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說紅袖姐,那人再好,也是主人看上的人,你就別妄想了罷。”

這聲音聽來一半還是童聲,陶逸之突然恍然,這不是當日那天雲繡坊的小夥計的聲音?先前在樓上奉茶的也是他,難怪覺得眼熟。忽聽那老者聲音笑道:“紅袖啊,我且講個故事與你聽吧。”

隻聽紅袖笑道:“老馬就最愛講故事。你遇上陶逸之,也是給他講了個神神秘秘的故事。你給他講尚可,給我還有什麼好講的?”

陶逸之好奇心更盛,實在忍耐不住,悄悄下榻,推門進了走廊。樓下一群人說得熱鬧,並未察覺。陶逸之悄然來到轉廊處,往下一看,堂屋裏一片黑暗,除桌上擱著一盞畫著桃花的燈外,並無別的光亮。一瞟之下,陶逸之不由得暗自吸了口涼氣,知道自己這回是真進了妖怪窩。

那愛說故事的“老馬”,竟是那深夜偶遇給他講故事的老人。另一個瘦小幹枯的老人,雙眼炯炯有神,卻是那侯記藥店的老掌櫃。那個尚是童音的少年,是天雲繡坊的小夥計。最讓陶逸之好笑的是,朱非跟蘇蜀生得那般模樣,雙眼卻都是含情脈脈地盯在紅袖臉上,一轉也不轉。紅袖似乎也早已見慣,隻作未見,旁邊的人也似見怪不怪,還在一本正經地你言我語。

那盞燈本已半明半昧,隻照得亮桌子附近一片,堂屋大半都還是漆黑的。忽然,一片黑暗裏,傳出一個聲音,含笑道:“你們半夜裏聚在這裏,就不怕陶逸之醒來看到了?”聲音極美,帶著一點春風的軟膩,陶逸之心中怦然一動。這聲音不是姚青緗是誰?

幾人頓時噤聲,半日,朱非笑道:“發現了也無妨,我們便在這裏……也是一樣。何苦還要走那麼遠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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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裏突然現出一隻手,白皙柔軟,指間拈著一枝桃花,花瓣嬌紅,片片桃葉新綠如碧水。陶逸之有點著魔般地盯著那隻手看,依稀見得指尖晶瑩如玉石,纖細如柳條,不由得看得有些癡了。隻聽姚青緗的聲音又帶笑響了起來:“我不是告訴過你們,有些事,非得在合適的地方做才行?不要打陶逸之的主意,都聽見了?”

幾人不敢再說,紅袖低聲應了一句:“是。”卻似乎想說什麼,姚青緗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紅袖道:“公子……就不怕陶逸之發現?……”

姚青緗沉默半日,一笑道:“這不用你操心了。”揮袖一拂,桌上那燈頓時熄滅,整座小樓也浸入一片黑暗之中。陶逸之一時間楞在那裏,這小樓突然靜得如同死域,倒教他不知如何是好了。若是要回房,引出響動來,卻瞞不過這一屋子的人--不,精怪了。

一陣冷風倒灌進來,陶逸之打了個寒噤。風雖然吹得透骨,但卻也覺得舒服,便倚在那裏不動。忽然,幾乎沒有任何聲響,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頭。那手柔若無骨,卻冷冰冰地教他打了個寒顫。陶逸之猛地回頭,隻見姚青緗站在他身後,手裏卻提著那盞桃花燈,笑吟吟地看著他。

“深更半夜,你在這裏作什麼?”

陶逸之沉思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