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3 / 3)

長沙城裏但凡值錢點的物件早給大火燒幹淨,張啟山所謂的“取錢”自然是從地下。第二天一早根本不提點人頭的事情,先把二月紅拉到城外一處荒坡喝茶。

張啟山仍舊是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道:“紅老板監工就好,不必自己動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聞言二月紅也不客氣,在旁邊椅子上坐了。

荒坡上此時站著張家十幾個夥計,都各自拿著家什清理地上的草根藤蔓等等。清出紅土的地麵來直接下雷管炸開,下麵的磚石結構似乎已經鬆動,炸了幾次張啟山就讓人下去清理浮土動手挖掘,最後才自己出手卸出幾塊墓頂磚,給人家的墓穴開了個口子通風換氣。

張啟山翻上來打點自己用得上的家什,都是些非常普通的東西。二月紅想他手下人多,一並下去相互照應倒是沒什麼危險,哪知道張家一個夥計湊過去問:“東家,帶幾個人一起下去?”

張啟山搖手道:“人多了礙事,就在上麵等我。”話音才落,整個人沒了骨頭一樣縮塌下去,腳底一滑,消失在黑漆漆的洞口裏。

他動作突然,二月紅都嚇了一跳。而張家的夥計們很聽東家話,張啟山不讓跟著就誰也不敢跟下去,都等在洞口四周。

張啟山這一下去就幾個鍾頭,二月紅在旁給秋老虎的日頭曬著很快沒有耐心,到洞頭側耳聽了一陣子又走開。如果這是個小鬥,類似之前二月紅曾經和張啟山下去過的那個,人應該很快上來。但聽聲音感覺墓裏麵的空間很大,結構複雜導致回聲疊加的很厲害,空氣又比較渾濁,即便有細微動靜傳出來也聽不真切,偶爾還有近似地下泉突然噴湧的轟鳴,讓人完全摸不清下麵情形。

在這種空間大又結構複雜的鬥裏,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奇怪,張啟山一個人下去沒有照應是非常危險的。又這麼久都沒有動靜——按常理如果平安,應該會給外麵傳個訊息。

二月紅思量片刻,點兩個夥計要他們下去看看。哪知道張啟山一回來,這些夥計立刻不再是之前對他言聽計從的心腹,連連推拒說東家不準他們跟著,誰也不肯進去。

既然他家夥計都不著急,二月紅也懶惰再操這份心,幹脆撿個太陽曬不到的地方打盹。

正睡得懵懵懂懂,就聽張啟山微喘著喊他:“紅老板,你選的地方未免太端正,勞煩讓讓位子?”

二月紅睜眼,隻見張啟山站在那洞口邊手裏扯著半寸粗細的繩索,正把什麼東西拖上來的樣子。衣服大半沾滿血汙,但並不像受了傷。二月紅起身挪開幾步,還拍打著衣襟上的草屑,就聽張啟山喊一聲“都躲開”,而後繩索掄過空氣的呼嘯響起,一個黑漆漆如同棺材板的東西給他從洞裏拖了出來甩到半空。

二月紅的眼力好,看出那是具屍體,給繩索套住了脖子,但是在半空中還張牙舞爪,明顯是屍變的粽子。

那粽子生前體魄強壯,給張啟山甩到二月紅剛才棲身的大樹枝頭,頃刻間撞斷許多枝幹。粽子連身體都被粗枝貫穿了仍舊掙動不停,非常凶悍。幸而現在太陽還沒落山,它給太陽曬著很快僵直不動,漸漸萎縮最後隻剩下些灰黑色濃稠的腥臭液體掛在樹枝上。

張啟山把沾了那奇怪液體的繩索拋給一旁的夥計,走到二月紅麵前道:“下麵東西有點多,紅老板不如先回家休息。明日一早,張某一定將東西如數奉上絕不克扣。”

翌日二月紅家裏還沒擺起早飯,張啟山已經派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