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不知名的海鳥掉落在沙灘上。
“不錯。它的內髒可以做魚餌。”裘曄自言自語。
很好,用魚來引誘海鳥,海鳥再引誘魚。我們還真的不會餓著。
我知道,三天很快會過去。心裏不免有些矛盾。如果是和裘曄在海島上,我寧可這樣過一輩子。
拎著烤熟的海鳥,我和裘曄在把海灘上的一切痕跡消除了之後,悄悄的又摸回古堡。
“是誰?滾出來!”剛上了兩級台階,裘曄忽然拔槍喝道。
“救命!不,不要開槍!”一聲尖銳的女子的呼聲從一個房間傳出來。接著,一個女孩一步一挨地舉著手走出來。
黑發,黃皮膚。身上的衣服淩亂不堪,手腳上都是樹藤劃傷的痕跡,連鞋子也不見了。
“不,不要殺我……我……我是遊客……”女孩水靈靈的大眼睛裏滿是熱淚,怯生生地看著我們。
“遊客?”裘曄毫無溫度地問。“獨自一個?”
“本來是……隨團……來的。昨晚……不知道怎麽……大家亂了起來……所有人都瘋了似的跑上船……我摔暈了……醒來……就……就……什麽人都沒有了……我隻好……等在這裏……”女孩嗚咽著說。
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梨花帶雨就很惹人憐愛了,更何況,是個漂亮的女孩?
“中國人?”我問。
“嗯。我叫陸雪。”女孩點著頭。
同是中國人。同是落難的人。更何況,這難還是因我而起。我懇求地看著裘曄。
他冷著臉不說話。但收起了槍。
就這一個可以擋風遮雨的地方,沒有理由把女孩子趕出去。
“坐吧。”我像主人一樣的招呼。“你餓不餓?這裏有點吃的。”我把海鳥遞過去。有裘曄在我們是餓不著的。我堅信這點。
“謝謝……我都很久……沒吃東西了。”女孩的眼淚又流出來。坐在地上,伸手來接海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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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開!”身旁的裘曄抬肘把我撞開。我摔到在地上,再抬頭看,女孩早已一個翻身,躲藏在壁爐後麵。伸手靈活的不像人。
裘曄一步步逼過去。
“裘曄……小心……”
“沒關係。她沒有槍。她的槍……在你的手裏。”裘曄冷笑著說。
他的話音還沒落地,一道銀光從女孩的藏身處激射出來。
我聽到兩聲消音的槍響。
銀光在半空中落地。那女孩也癱倒在地上。
裘曄走到女孩身邊,又補了一槍,才伸手扯開她肩頭的衣服。“果然受了傷。不然那下我恐怕當場沒命了。”他哼了一聲。又回身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
“刀身長178mm,刀柄長127mm……日本特種部隊救生刀?糟了……”他喃喃自語。
“怎麽了?裘曄?她是誰?”我走過去問。
“昨天要殺你那個人。她肩頭的傷,是那個時候中了我一槍。”
“她死了?太好了!我們安全了是不是?”我有些興奮,也有些失落。
“日本特種部隊……從來不單獨一個人執行任務。她的同伴,相信很快就會來。”裘曄的聲音越來越低。
“裘曄……裘曄?”我發現他的異常,“你怎麽了?”
“沈翔……抱歉……我看我……保護不了你了。”他的聲音,幾近耳語。
“你怎麽了?裘曄?”我伸手去扶他,他一下子跌落在我的懷裏。
粘稠的血順著他捂著胸口的指縫裏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裘曄……裘曄……你別嚇我!”我顫聲說。
“快……走……這裏……很危險!”他闔上了眼簾。
本貼由小狐於2003年3月22日19:54:39在〖秋の屋〗發表.
《七天六夜》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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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上,根本毫無一點我們存在過的痕跡。大海是很無情的吧?
古堡裏,也到處都應該有裘曄的血跡。可太多的遊人早就把那血跡磨光了。人也很無情吧?
裘曄,你不知道,第三天,我是在惶恐中度過的。你一直昏睡著,什麽都不知道。
我用嗔怪的語氣對裘曄說。他一直都沒給我機會讓我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