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易他……能不能調節好自己的心情……我很擔心。”
“沒事,他很堅強。我很快會找他回來。帶他來見你。”
為什麽是帶來見我?他是你的戀人。
第六夜
我再也無心睡眠。我自己把事情越搞越亂。
我親口告訴了任易,他是人造人。
知道自己是人造人,會是什麽心情?他的所有思想感情,和人沒有區別。
我擔心他。我很擔心他。我的心亂成一團。恨我自己什麽也做不了!
溫雷開始那麽驚慌,大概是以為組織裏有人假扮他來騙我。當他知道是任易的時候,反倒平靜了。我是不是想錯了?我竟覺得他好像有一絲……竊喜?
不,我不能這樣想溫雷。他不是這樣的。
我睜著眼睛,注視著門口。我希望能看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最好是任易,出現在門口。
剛剛過午,我忽然痙攣了起來。手足冰冷。
大批的醫護人員推我去急救室。
我的血壓脈搏都降下去。逐漸陷入黑暗的感覺讓我體驗了死亡。
據說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注射了強心針我才被救活。
可是,我仍然高危。
我現在還不能死。我要知道他們平安。
掙紮著支撐下去的感覺很苦,很無助。
我不知道哪一秒會蒙主恩召。
一切都不由我做主。
我仍然看著門口。求求你,溫雷,別讓我死不瞑目。
他們倆個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我激動得幾乎又暈過去。
我做不出太大的動作,想抬手抓著溫雷的,但是僅動了一下手指。
我要說話,我要說話。
溫雷看出我眼裏的渴求,幫我摘掉氧氣罩,取而代之的是插入鼻孔的氧氣管。
他一向都很明白我的。感謝上帝。
任易看著我,不說話,眼睛又是紅的。
他的臉上有很多擦傷,我不知道他幹了些什麽。
他的模樣讓我很心痛。
這種感覺是自然而然發出來的。我來不及咀嚼。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拿掉了氧氣罩我還是說不出話。
吐一個字對我來講都那樣費力。
瀕死的人就是這樣。
“任易,他想摸摸你的臉。”溫雷代替我說出了我想說的話。
任易立刻抓起我的手,按在他的臉上。我在他每處傷痕那裏停留。
然後,我看著溫雷。
他轉過頭。
“溫……雷。”說完這兩個字,我急速的喘熄。肺裏的空氣好像一下子都出光了。
“好了,我知道了。”溫雷咬了下嘴唇。
“任易。看著我。”他對任易說。任易的眼睛用了有十分鍾才轉到他的臉上。
“第七個天使吹響號角,世界覆滅。隻有額頭上有神的印記的人才能進入神殿,得到永生。”溫雷對著任易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
這就是解除鎖定的密碼。我知道。溫雷做什麽事情,都會留條後路。我隻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研究起聖經了?
“你在幹什麽?”任易不解地問。
“讓你得到永生,笨蛋。”
我希望他們得到永生。在神的庇佑下。我想我的遭遇是因為觸怒了神吧?凡人怎麽可以打開神的禁區?
如果真的有一個不該活在這世上,我寧願選中我去死。
多出了一個任易,把我還給你,你該滿足了吧?
我閉上眼。
第六夜,我祈求神選中我。
第七夜
早上醒來的情形讓我覺得古怪。
第一該怪的是我居然還活著。
溫雷好像盡量躲開我們,給時間讓我和任易獨處。
“非。”任易總是叫了我之後,卻不說話。隻是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眷戀。
他怕我死去嗎?
就算有天堂或者地獄我們也不會再見了吧?
眷戀。
眷戀。
我很想他笑給我看。他笑起來陽光十足,看了就會很開心。
“笑……一……笑。”沒有溫雷在旁邊翻譯,我說得很辛苦。
他立刻扯開嘴角。
眼角滾落的是淚。
他真的十足具有人的靈魂。
我想起第一夜,那個時候他可不這麽聽話。
他不擦眼淚,還是定定的看我。
他是個人造人,隻要換過個身體,就真的能永生。
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