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非。”他又叫我。“好好的。”他說。
我眨了眨眼,告訴他我會好好的。
“時間差不多了。”溫雷走進門來。
任易站起身來,走向門口。
又轉過頭來:“非,你要好好的。”
一瞬間我有錯覺,好像要死的那個不是我,是他!
呼吸漸漸順暢了,羅醫師告訴我我的危險期已經過了。
我心裏的不安在加劇。
幾近中夜有人推門走進來。
“任易?”我問。
“是我。溫雷。”他走近床邊,沒有穿白衣。
“溫雷?”我有無數的問題想問。
“先什麽也不要問。我們好好說會兒話。”他坐在我的床邊兒,“明天你過生日,記得嗎?”
本來我是記得的,早一個月我就通知了溫雷,給他時間準備生日禮物。平時這樣的敲詐事件總這麽發生。
可近來發生了太多事情,我忘記了。
“要什麽禮物?”他問。
我要什麽禮物?這個問題我沒心情考慮。
“溫雷,我……”
“好,你別說,等下我送你一個。”他打斷我。“現在,你許個願吧。”
我現在隻想要任易安全的回來。
“許了什麽願?”他問。
“我……”
“還是不要說。說出來就不靈了。”他又打斷我。“你隻要記在心裏就行。”
他看了看夜光手表。零點差五分。
他走到窗前,把窗簾全部拉開。“今晚本來組織有很重要的會議。所有的高層都集中在這裏。我借口你過生日,提前離開了。”
醫院的這個窗口,能直視組織在這裏的分公司的高層建築。
是誰選擇的這家醫院,這個房間?
“溫雷,任易呢?”
他不說話。倚著窗台向外望。
他在看什麽?難道一會兒任易會從窗戶進來?
“溫雷!”
他還是麵無表情的看。
“數秒吧,你的生日就快到了。”他又抬手看表。“5,4,3,2,1。”
驚雷般的一聲巨響,大地似乎動搖了一下。
“怎麽了?”
“爆炸了。”溫雷笑著抬了抬下巴,“那裏。”
我從窗口看到,衝天的大火似乎把暗黑的蒼穹也燃著了。正是那裏。我痛恨的地方。
熊熊的火光映得窗邊的溫雷的麵孔似乎有點扭曲。
“你……你怎麽做到的?”我口吃地問。
“你聽過圖窮匕見的故事麽?”他轉過頭來看我,麵孔完全浸沒在黑暗之中。
“溫雷,你把任易怎麽樣了?”我驚怒地問,聲音徒然高了八度。
“我把他……送到了那裏。”他緩緩地說。“確切地說,是他的芯片。”
我什麽也說不出來,隻是有些想吐。我不知道為什麽有這樣的感覺。
我的眼前出現溫雷打開任易的大腦,取出芯片的場景。任易是人造人。任易不是人造人。
“各地的高層人物都趕來了,來看這驚世的作品。他們把芯片連接到了主級服務器上。充滿驚奇的和沒有了禸體的任易通過計算機對話。可他們不知道,今天是第七夜,任易該毀滅的時刻。”
“你……不是解開了鎖定?!你騙我!”
“我是解開了海底自毀的鎖定,可我還可以設置更具摧毀性的方法。”
“溫雷,你利用任易,你讓他去送死!”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他輕吟道。“他隻是個人造人,能這麽銷毀也值得了。”
不必說任易是個人造人,就算用真人,用我,來換這場勝利也還值得。可是,我心裏卻悶得很。
“嗯,就像你想的這樣。”溫雷點著頭。“我是故意讓他看到那個V8,故意拖延你的手術日期讓你一幅慘兮兮的模樣躺在這,是對他知道自己是人造人感到竊喜,甚至故意製造了你得病危讓他奮不顧身決意為你報仇。”
我心裏確是這麽想的。我也曾經懷疑過,但是我壓下了那念頭。溫雷,他不是這樣的人啊!他不該是!我認識了他十年。他善於洞悉人心,他心智很高,這我都知道。可他不至於這樣陰險,這樣毒辣!哪裏弄錯了?
“溫雷,不是這樣,對不對?你不會。你連一個陌生人都不會傷害,更何況任易,他,他本來幾乎成了你的戀人。”
“戀人?”他的聲音也突然提高,“說到戀人,你應該心裏明白!”
嫉妒會把人變成這樣?
“你幫我報了仇,但卻……”我不知道該怎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