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討厭我了吧?你從來都沒看清楚過我。”他冷笑著說。“不過,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了。我們互不相欠了,紀非。”
他走向門口。“對了,忘了說生日快樂。”
房門隔斷了我和他。
第七夜,我失去了戀人,也失去了曾經以為是最好的朋友。也許,我心裏也愛戀過他。本來在我心中糾纏得難以取舍,就這樣自己解開了。
七日,上帝造了這一切;七夜,也足以毀滅很多。
我本以為七天很短。卻可以發生這麽多事情。
那天我做了手術。是個大手術,不過很成功。
我依然住在特護病房,躺了足有一個月。沒有一個人來看我。但溫雷替我交足了住院費。
身體和心理的傷口都逐漸愈合。我的命,是任易的命換來的。我沒有理由不珍惜。
看護我的特護換了一個老成點的,但我有時會想念那個在我癱瘓的時候照顧我的小女孩,我可以沈默一天,她可以喋喋不休地說上一天。現在,這間病房裏除了沈默,就是沈默。
我馬上就要轉去療養院休養。我的主治醫羅醫師說我在恢複兩個月就可以和從前一樣。
我扶著牆自己去洗手間。
“紀非!你好了啊?”
我抬頭看到是那個特護。“是你?很久沒見到你了。”
“想我了?”她玩笑著,走到我跟前。“我扶著你吧。”
“真的有些想了。你不知道現在病房裏多沈默。我都快無聊死了。”看到她,我竟有了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哎,是啊。從前常來看你的那個朋友死了,你當然寂寞了。”她歎了口氣道。
任易。
“我自己可以了。謝謝。”我輕輕掙脫開她,本來盼望著有人和我說話的,但現在卻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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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院,我住進任易的套間,賣掉了我的房子。我有點猶豫要不要回酒吧看看。我有點想念溫雷。畢竟同甘共苦了那麽久。可我又害怕見他。
理智上我應該感激他。
猶豫了三個月我終於決定去酒吧看看。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聽旁邊店麵的人講,酒吧已經停業半年之久了。
溫雷離開了?
我不習慣酒吧裏的空空曠曠。
站在吧台邊我想起任易的過肩摔。“滾開!惡心!”他說。
走進吧台裏我想起溫雷的微笑。“我沒你那麽大的野心。開個酒吧,養條狗,和你這個變態朋友聊聊天,心血來潮做做我的生物試驗,這就足夠了。”他說。
什麽都變了,隻不過七夜!
我重新招服務生,調酒師。重新讓酒吧開張。
熱鬧依舊,隻是老板少了一個。我開始學習進貨,算賬,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原來我以為做這些事情的溫雷是天才,現在發現自己做得也不差。
一晃又是半年。我生活的和普通人沒什麽兩樣。什麽頂級電腦工程師,什麽人造人,早不是我生活中的東西了。
我接到全國最大的保險庫的信函,讓我去領東西。
我很奇怪,我並沒有存過什麽進去。但我沒有理由相信有這樣巧合的錯誤。
於是我動身去取。
可接待人員卻客氣的讓我等等。他說,客人指定一定要在7月23日才能領取。早前那封信函也是客人指定發送的。
7月23日,是我的生日。
我已經知道是誰了。
7月23日。我打開儲物櫃。眼淚再次不受控地掉下來。
是我的,是我的筆記本上的硬盤。我親手在金屬上烙的金字“非”,不會錯的。
我所有的程式都在裏麵。
我的任易可以回來了。
我以為溫雷早已經毀了這個,或者讓組織帶走了。
可他還保留著。
“還是不要說。說出來就不靈了。你隻要記在心裏就行。”
他永遠知道我心裏想的是什麽。
那一夜,我許的願就是,讓任易平安回來。
我立刻趕到溫雷家。他家就在我賣掉的公寓對門。可見到的是滿屋子的灰塵。一個活物都沒有,他養的狗也消失了。
我要找到溫雷。可他就像是人間蒸發。
我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你說如果一個人想消失,是不是誰都找不到他。。。”我晃動著酒杯和旁邊的一個女人搭訕,女人穿的特別性感,玲瓏剔透的身材在酒吧的角落裏也分外顯眼。我們倆在不同的桌子卻是靠的很進。我一時喝的苦悶想找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