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撐起上半身,居高臨下地望著不像是一時衝動的劉韋楠,歎息著問:“喬鐵翔對你有多重要?比我還重要嗎?”

“你們不一樣,這不能比!”劉韋楠口氣不善,他是很高興冷漠到像是不會把他這個戀人當一回事的第五季為他吃醋,可問題在於,現在根本不是鬧情緒的時候──不管於公於私,他都有責任也有義務查清喬鐵翔的死因!

第五季苦笑:“對你來說,或許我跟他是有些不同的,但是你想過沒有,也許你對我和喬鐵翔的意義,其實是一樣的?”

劉韋楠忍著身上的不適從枕頭中抬起頭,警覺地去看第五季的表情:“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快告訴我!”

第五季心裏酸溜溜的,但他也明白,劉韋楠要執拗起來,是任誰都左右不了他的想法的,這事本來就有古怪,如果由著劉韋楠自己去調查,第五季是絕對不可能放心的──不怕得罪人,就怕得罪髒東西!

“我找過許聆,她說遲點會把喬鐵翔的個人資料發過來。”第五季撇開臉,不大甘願地說明。

“你已經在查了?!”劉韋楠又驚又喜,心裏卻免不了為自己之前的無理取鬧升起些許愧疚。

“我隻是不想讓個死人影響到我們的感情而已。”

第五季冷冷地說,劉韋楠卻笑得如沐春風。

結果沒到中午,受了涼又渾身不適的劉韋楠就發起了高燒,心裏不痛快的第五季絲毫不心疼,他押著病患為自己做好了午餐,準備上了晚餐,才讓後者吃了退燒藥,命令他去睡覺。

而生了病的男人跟平時完全不一樣,不會吼人,也不會凶人了,心裏不滿也隻敢可憐巴巴地縮著身體望著第五季。第五季記得第一次看到劉韋楠生病時,自己可是亂心疼了一把,威風凜凜的大老虎怎麽就變成可憐兮兮的小病貓兒了?但幾次下來也就麻木了,更何況身強力壯的劉韋楠一兩年也難得得次感冒、發個小燒,不趁此機會好好地整治一下這隻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大老虎,那他還不更加無法無天啊?

傍晚的時候,劉韋楠是在一陣陣咖喱香中睡醒過來的。他晃晃腦袋,發現不暈了;又伸展了下四肢,發現腰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知道一定是第五季在自己睡著的時候,幫自己按摩過了,不由得在心裏小小地感動了一番。

劉韋楠撐起軟綿綿的身體,卻聽到肚子裏傳來老大一聲咕嚕聲,這才想起來那第五季一天都沒喂過自己東西吃,他現在餓得都沒氣力生氣了,穿上拖鞋踏踏踏地就奔飯廳去了。

“醒啦。”第五季甚至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沒人性的家夥,也不關心下我退燒了沒!下次我再離家出走,我餓死你我!”劉韋楠氣哼哼地進去拿碗筷。

“嗬,這個世界上,除了蟑螂,就屬你劉韋楠生命力最頑強,還用我擔心麽?”第五季說的是實話,劉韋楠的身體條件完全不像是個正常人,一般人感冒都得鬧個一個星期左右,而他通常在兩天之內就會痊愈,更別說是發燒了,隻需半天,他就能退燒然後恢複成生龍活虎的樣子。

第五季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補充說,“啊,對了,你別拿了,中午你就做了一份牛肉咖喱給我當晚餐。”

什麽?!幸虧劉韋楠反應也是夠快的,立馬丟下碗筷去搶第五季手上的口糧,嘴裏還大叫著:“給我留點,不然你讓我吃什麽啊?!”

“誰讓你隻做了一份?”第五季將椅子往後一撞,抵在劉韋楠腰上,阻止對方撒潑,夾起最後一塊牛肉丟進了自己嘴裏,“而且,病人吃什麽咖喱飯?你不會自己去煮粥嗎?”

“你也會說我是病人,還讓我自己煮!”劉韋楠算是爆了,扭著第五季的脖子就咬了上去,伸出舌頭非要把那最後的牛肉搶過來。

第五季壓根沒打算應下這個戰貼,劉韋楠很快成功了,他得意洋洋地嚼著牛肉炫耀著。

漂亮的眉心一皺,第五季嘲笑說:“沒刷牙吧?口臭!”

劉韋楠真的很有掐死第五季的衝動!

第五季摸摸劉韋楠氣鼓鼓的臉龐,哄著:“我這就給你煮,但是你得負責全部吃完!”

真是夠了!最恨的就是第五季頂著一張認真的臉說笑話了!

就你做的東西,是人吃的嗎?劉韋楠像隻鬥敗的公雞一樣不甘心地啄了第五季的手指一口,最後也隻能無可奈何地自行解決“民生問題”,他一邊洗米,一邊不忘打聽正經事。

“資料傳來了沒?”

5

“資料傳來了沒?”

“恩,看來明天我們有的忙了。”第五季把打印出來的資料翻出來攤在茶幾上,“他在看心理醫生,但不是因為工作的關係。你下午睡覺的時候,我去找過他的醫生,你知道,那案子已經結了,沒有調查令,人家不給看他的病曆。”

“那怎麽辦?我們直接去找李昂雄?”劉韋楠一直懷疑這事就是李昂雄主導的,不然也不會這邊一出事,他那邊就停職休養了,這也太巧合了。

“不急,而且如果你真的那麽懷疑李昂雄的話,我們就不能打草驚蛇。”給劉韋楠讓了位置,第五季指著喬鐵翔的就醫資料說,“宮學尚是安寧醫院的精神科醫生,雖然各種心理病他都看,不過在抑鬱症方麵他是省裏的第一人,就是在全國來說,都是數一數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