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
其實,這算什麼意思呢?這句話,其實沒有任何一點潛在的意思,即使是拆開每一個字去細究,也不代表那個人的什麼反應。若是再深想,倒有些敷衍的味道,像任何無法傷害對方時,卻又不得不維護對方的自尊,所以微笑著說,你是個很聰明的女孩。
肖凜抬起手遮住眼睛,遮住窗外此時刺目的光線。心裏微微自嘲,自己應該不是唯一一個會因為所愛的人的一句話就失魂落魄的人吧?
迷迷糊糊中,肖凜還是墜入了夢裏,再睜開眼,卻是被刺耳的鈴聲弄醒的。
往日她都有早起跑步的好習慣,對於長跑,她是當做畢生的愛好來對待,所以不曾因為大學生活的惰性而丟失。
會被鈴聲弄醒,完全是被昨晚那句話給折騰的。但她一從床上坐起來,就愣住了。
傅明泉也已經起來了,正穿著衣服,衣服卻是件灰色的短袖,一直扣到了脖子下,穿完了衣服她便開始疊被子。疊被子原本是個很簡單的動作,何況天氣炎熱,被子很薄,大多數人起床後掀開便算數,不會去打理它。而傅明泉卻很細心地疊著,不但細心,更是有著超快的速度,幾下之後,便折疊好了。
這是……
肖凜睜大了眼睛。
在軍訓的時候,她也被迫學習了這種折法,可是再怎麼弄,也弄不出對麵的形狀。如果她的軍訓教官在這裏,一定會大讚傅明泉。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豆腐塊吧?卻又不能如此稱呼它。怎麼能將這薄薄的被子疊得這麼平整,邊角更像是鐵片架成的一樣,絕對的角度透著冷酷的標準。
傅明泉折完被子後便快步走到閣樓的另一邊。那邊有個水池,水池邊有砌個簡單的台麵,上麵擺著牙刷牙膏什麼的,牆上還掛了毛巾。
肖凜轉目跟著傅明泉的動作,從鈴響兩人醒來,傅明泉便沒有與她說一句話。
很快的傅明泉刷好了牙洗好了臉便回來坐在床沿,拿眼掃了她一下。肖凜便忙起身也去重複這一遍動作。
等肖凜準備好了,這才聽到傅明泉低聲地說了一句:
“開始點名。”然後她緩了一下就大聲地叫道:“到!”
肖凜一驚,卻依然有些渾渾噩噩。
隨後傅明泉就開始下樓,她的動作在肖凜眼裏有幾分怪異,因為她的雙手的前後擺度始終保持在一個標準的範圍內,身體也筆直的,使得走在後麵的肖凜不由的也緊張起來。
等走到樓下的時候,肖凜終於明白過來傅明泉從睜眼起便開始的奇怪舉動到底是在幹什麼。
“六點半要集合跑操,咱們就在外麵路邊跑一跑吧。”傅明泉又說話了,也在一邊開著門。
店外已經很亮光了,肖凜一句話也沒有說,隻跟在她的身後。
“跑操本來要念口號的,例如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什麼的。”傅明泉邊跑邊說著。
肖凜咬了咬牙,眼前微微一矇。
隨著傅明泉在外麵跑了一圈回來,正好七點。
店旁的早餐店已經開門做生意了,兩人買了東西回店裏吃,幾乎一聲不吭。非但如此,肖凜還發現傅明泉吃得很快,幾乎以一種強塞的速度進行著,這種沒有遮掩的狼狽令肖凜恢複幾乎無法咽食,便停了下來,隻呆呆地看著她。
吃過了早餐,稍微收拾了一下,傅明泉看看牆上的掛鍾已經七點半了,便對肖凜說:“現在上車,去工廠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