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2 / 3)

先睡吧,如果,明早起來還是這樣,我們就先去醫院再回家。暖聲安撫著小洛,阿勒卻知道,照這人現在這個好像夏季渾身長痱子一樣、癢刺難安的狀態,今夜怕是睡不好了。

果然、夜裏,阿勒被驚醒了好幾次。每次醒來,小洛都伸著雙手向著天花板,虛無的想抓著什麼。

最後一次醒來看看都三點多了,阿勒幹脆抓著小洛雙手拉進自己懷裏死死握著。畢竟小洛這個夢裏的姿勢,還是有點嚇人的。

手機鈴聲剛響了一下,阿勒又醒了。按按因為沒睡好而生疼的太陽穴,眼睛掃上床頭櫃,小洛的手機正在亮閃閃的唱著歌。而手機後麵擺著的鬧鍾正指向清晨五點四十。

正猶豫著要不要自己接了。做了一夜的夢,小洛這會兒該正困呢;已經有隻手先一步抓起手機,打開接聽了。

看著坐起身聽電話的小洛用拳輕敲著腦袋,阿勒微皺了下眉。這人,隻要一次睡不好,一整天情緒都會很差的。該再準備點安神的東西備著了,車上好讓她繼續補覺。

正胡亂的漫想間,小洛尖厲的嗓音一下子嚇回了阿勒的神智。

“你瞎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從沒見過小洛這個樣子的阿勒、還沒有平息下驚嚇,就見手機已從小洛手裏滑了下來、掉在鬆軟的被子上。再看小洛,慘白著一張臉。伸了手去拉小洛想問怎麼了,觸手卻是一片冰涼。

小洛小洛!阿勒有點發慌、使命的搖晃著,卻也拉不回小洛的神智。眼光亂轉時,卻看見小洛喉嚨那兒正在一上一下、快速卻小距離的竄移著。忙忙的一個巴掌大力的拍在小洛後背上。

嗚哇……

氣剛順過來,小洛張口就如個嬰孩般的痛哭起來。邊輕拍著小洛的背來安撫著小洛失控的情緒,邊伸了手抓過手機來聽;可是等話筒才貼到耳朵上,阿勒就一下子沒了所有思維,手上動作也都停止下來了。

耳機裏小洛弟弟那暗啞的哭音、還在一遍遍的重複說著一句話:

姐你快回來啊,媽媽掉進運河裏淹死了

姐你怎麼還不回來啊,媽媽掉進運河淹死了啊

……

麵離

想換更早的票已是不可能,在這春運高峰的時刻。

隻能捺了性子,靜靜等候中午十二點一刻回老家的車。

待她們下了長途車、又踏出計程車外時,已是晚上六點了。冬天的夜晚,來得總是比較早。即便如此,站在暮色裏,依然能看見河對岸、那座大房子前,在黑夜的燈火下、晃動的白幡。

踏過小橋,撥開圍擠在門口的鄰居親友們;正中堂屋裏、靠牆擺放的木床上,躺著的人、就那麼直直的衝進了眼裏。

媽。。。小洛從喉嚨裏發出的呢喃聲,輕的隻有身側繃緊了神思的阿勒才能聽見。

兩步跨進屋內,小洛踉蹌的跌坐在床邊。探了手撫上媽媽青灰的臉;死死的咬緊唇,小洛的淚、無聲快速的落在了媽媽身下的竹席上。

顧不了身邊那麼多人的議論聲,把行李丟給迎出來的小洛姑姑;也走到床邊跪下。剛聽聞消息時的那種哀傷,此刻已自動封存起來了、沒有過多的流瀉在人前。阿勒此刻更在意的是身邊這人的情緒。於是伸了手去握緊小洛垂在身側的那隻、涼入骨血的手。

此地此刻,自己是小洛的全部支柱。阿勒知道。所以,才更加難過。

身邊的親友們七嘴八舌的言語也終於傳進了阿勒的腦海裏。身側的小洛本來隻是趴在媽媽床邊,對這一切不聞不問;卻在兩個親戚不算小的討論聲裏突然爆發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被人害死的哦,這麼冷的天,誰會自己去河邊玩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