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個給了舅舅他們,阿勒,你說媽媽會不會怪我不珍惜她的心意?”拿著卡撫摸良久後,小洛輕輕的問出聲。不待阿勒回答,又嗤笑出來:“你說他們不顧情麵的逼迫無賴都用上,回去查詢後發現卻隻有這些,會有什麼反應?”
“也許是可以不用給的。”微歎了口氣,阿勒說完這句就拉開門走去陽台,繼續仔細傾聽小河南邊、正前方三百米處外婆家傳來的聲響。
從來就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所以事到臨頭,隻會讓自己愈發冷靜的看待周邊的一切。給不了安慰,那就努力給實際幫助吧。而現在,這契機好像有點到來的苗頭了。
鄉下地方空曠,三五百米內隻要有尖銳的喊叫聲,基本上人都能聽得清楚的。所以雖然不知道小洛外婆家出什麼事了。可是剛剛那一連串的驚恐叫喊,任誰都知道,那裏發生了讓他們很怕的事情。
樓下防風蓬裏的親友們顯然也都聽到動靜了,紛紛跑出來問怎麼了。阿勒拉著小洛,就這麼站在陽台上,看著遠處和樓下的所有異動、不做聲響。
不過幾分鍾後,幾個鄰居倉皇著衝到了樓下堂屋前。跟著甩出了一句話,隻有十來個字;可卻炸得所有人立刻起了滿身的戰栗寒意。比穿著單衣在臘月天裏走路還冷的寒意。
“小洛,你媽媽,鬼上人身啦!”
緣由
什麼是荒謬言行?
如果是以前,小洛會覺得此刻鄰居的言語就是荒謬之語。可是,這一刻,她隻能收斂了所有心思、沉默著去聽去看個究竟。
外婆那邊的親戚們,早在昨天晚上就已全到齊了;隻是全聚在外婆家沒有過來林家這邊而已。
小洛家這裏安排晚飯時,外婆家那裏還在討論到底該對林家要個什麼說法、才算合理。舅舅他們仍在不停的述說小洛爸爸有多對不起他們家,害了他們姐姐一輩子,這次怎麼也不能讓林家就這麼算了的話。
正當所有人說的不能消停時,本來坐在角落裏的一個婦人突然直直的跳起了身。“林炳誌害死了我,你們又來逼我孩子!全是一窩的呀!都是一個樣的呀!你們還我公道來啊!”
小洛媽媽的聲音透過另一個人的身體,在原地淒厲的大哭大笑著;本來並不相像的臉,竟也在那哭笑間硬是添上了小洛媽媽平日裏的堅忍神色。
滿堂的親友鄰居們,在最初嘎然而止的驚嚇後,突然又一下子集體回過神來。“鬼啊!鬼上身啦!救命啊!”紛紛的尖叫著向屋外衝去。有好多婦人和孩子,更是當場被嚇哭出來。
這被附了身的婦人,是小洛媽媽四世內的堂姐。體質很差,很少遠行。隻因和小洛媽媽交情很好,才拖著個病身子趕回老家來的。
這婦人,是小遠的媽媽。
鄰居大媽顫唞著一把哭音描述完一切後,全場的人在傻了半分鍾後、“轟”的炸開了鍋。
“你信嗎,阿勒?媽媽真的回來替我們說話了?”左手被捏的死疼時,小洛的問話也跟著飄過來了。
眯了眯眼,看著依舊聲響很大的外婆家方向,抿緊唇阿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以前聽過有死去的人又附到體質差的人身上這一說法,例子還真沒少聽。可現在,聽到事情居然在這麼近距離裏發生了,還是那個自己敬重、都替她悲哀的人;心理複雜的想法,是枉費阿勒翻遍了這二十一年長出的書肚,都不能找出一句合適的話來把它們描述個清楚的。
可是不管信不信,這也不是該糾結的重點。因為站在樓上,所以看的比較清楚。河南邊,從外婆家那個方向,傳來一大片的燈光、正向著林家,快速的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