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烏雲壓頂城郭破。
鬧騰,在憋了兩天後,以所有人都意外的方式、上升到了最高點。
隻是這次領頭來鬧的,卻不是外婆了。△思△兔△網△
當一群人走到堂屋前時,全場由開始無比的喧囂、漸漸的轉變為半點聲響也無。
正沉寂中,中間外婆家那撥人群裏走了個人出來。
“你媽媽來纏我媽,這算怎麼回事?”說話的人高高瘦瘦、斯文秀氣的儒生樣子。後麵別人的談話裏,阿勒才知道他就是小遠。外婆那邊的後輩裏,最有出息的一個。所以相對的,在外婆家那邊,說話也比較管用。
“虧你也是個高等教育出來的人!問這話不覺得可笑?!我媽就在裏麵躺著,你可以進去自己問。”嗤笑出聲後,小洛側了身子,示意他可以進去。
看了看左右,小遠低著頭走進靈堂裏。規矩的磕了四個頭後,就趕忙出來了。
“林炳誌呢?我老婆讓他搶走,現在我姐姐又鬼上身來說,是被他害死的!他倒是出來給我說個清楚啊!不說清楚今天這事沒完!”小舅舅站了出來,一番話說的看上去是義正言辭,理情全占了。
“哼,嗬。我媽還說了你們來逼我跟小濼,這做法不是個東西呢;你怎麼不說出來呢!?至於你老婆,我還想問你呢,一口一個他林炳誌不是個玩意兒,你卻還把人放我媽媽那兒;結果你老婆把人鉤走了卻害慘了我媽。我說你才是故意的吧?”小洛牙咬的咯嘣響。阿勒知道、她是真的恨死舅舅們巧借各種名目對自己媽媽的壓榨了。
“放屁!”小舅舅暴跳了起來。“我明明就是為我姐姐來討公道的,可你們卻一再護著你那個畜生爸爸;你就不怕你媽媽死不瞑目嗎?”
“討公道?討公道會逼著我要我媽留給小濼念大學的那點錢?這天良喪盡的做法也叫討公道?”越說小洛恨意越重。抬手指著外婆和兩個舅舅。
“你們自己摸著良心說話,我媽媽人前人後讓你們敲走了多少錢?別以為當時我不在、過後我也沒說,就是說我不知道!你們兩個結婚生子蓋房子,還有外婆,拿了那麼多;現在連這最後一點都要,你們就不怕拿的燒手嗎?因果報應,當心枕著錢睡得下去、卻起不來花掉它!”
大舅舅的一個巴掌甩過來。卻在半途被另一隻手拉住。而他自己卻在這檔口被人一拳打在了下巴那兒,跟著一把菜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拉住大舅舅手的,是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小遠。打了大舅舅一拳、此刻拿著刀的,是小濼。
“你們誰敢碰我姐一下,試試!”小濼的話,一個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聲脆、字字恨。
滿場的人全傻了。這個十九歲一米八的大男孩,人人都說他承襲了媽媽的品性,慣來溫和待人。幾時有過這般狠絕的言行舉止了!
外婆最先反映過來,哭喊著就往這邊衝過來。
刀鋒移動,大舅舅脖子上已是一條血口子。“我一直敬你,因為你是我外婆;可是這會兒,你不是;因為你眼裏隻有兒子卻沒有女兒!你可以試試繼續走過來,不過這脖子,我怕他經不起刀劃幾次!”
小濼話說的平淡,表情卻滿是狠絕。
物極必反。真的是如此吧。
明明比小洛小兩歲的人,卻一直比小洛來的懂事。和遺傳也許有關,可更多的該是家庭後天的養成吧。在這個小洛是寶的家裏,小濼一直就是個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