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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時候,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了,南方的冬天總是令人難過,因為沒有北國那樣凜冽的幹淨,那種潮濕過後夾雜著的寒氣卻令此時的傅琅熙覺得溫暖。

她在傅氏大樓32層的落地窗前望下窗外,齊安然遞給她一封文件,她低垂下頭,若有所思,“真的決定了嗎?”

安然隻是微笑著點頭。

“那好吧。”傅琅熙收下那封辭職信,她的青春都陪伴她一起奉獻給了傅氏,現在她提出離開,雖然她那樣不舍,可總歸是有她自己的路要走的。

兩個月的時間,在齊安然作為內線的情況下,傅琅熙雖然名義上再不能回傅氏上班,但很多時候一些事情仍然由她操控,她本來想擒賊先擒王,但如此直接地和她母親對抗,還是會傷了她老人家的心,於是選擇了另一條路,杯酒釋兵權,那些個黨羽都是唯利是圖的家夥,她不過是花了比她母親更多一倍的錢就將其收買了,當然這一切,都離不開顧如錦的資助,於是這一切都被輕而易舉的拿下,當然還有兩三個擁護她母親的死黨,無論再多錢都打不動的,而傅琅熙的作風從來都是先禮後兵,人都是有弱點的,當你發現這些弱點,並致命一擊,很難有能夠翻身的。

當她將她的母親請回家裏的時候,她依然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可是這麼一個大攤子,實在不宜感性超過一切的母親來超持。

所以這一切都已經被處理妥當,齊安然投遞了辭職信,這麼多年,她守護著自己所認為的那份感情和那樣一個人,她愛她,總是愛到塵埃裏,熟悉她所有的生活習慣,從來不要太多的糖,奶茶隻喝特定的那一家,起初她也喝不慣那個味道,但很多次幫傅琅熙買回來的時候,她自己也不忘帶,這麼多年,琅熙已經忘了那個味道,而她,現在卻隻喝那個店那種口味的奶茶。

她想起初認識的時候,擦肩而過的邂逅,是那樣砰然心動的一見鍾情,傅琅熙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之後偶爾的相遇和相逢她花了多麼的心血和氣力才搜索到她所有的資料,她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一個人在工作的時候那麼動情,她還記得,最初和她一起工作的時候,她總是不記得吃飯,食不知味,起初不相熟的時候,或者說傅琅熙還沒讓她的心貼近的時候,她總是變著法地找尋許多胃穿孔,胃出血的恐怖照片去嚇唬她,甚至不怕老虎發威地將她辦公室裏所有的糧食幹糧偷偷收走,於此下去,傅琅熙想不好好吃飯都很難,因為一個人的情緒可以很任性,但身體卻由不得你。

在陌生的人群裏,找尋到這樣一個人竟是如此的不容易,就像情竇初開的時候,她發來的所有短信都舍不得刪去,也許僅僅是節日時的係統群發,也許僅僅隻是工作上簡單的安排,“安然,開會。”甚至最年少的時候,還做過傻得可笑的舉動,那些隻有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日子,就連辛苦都是甘甜的,就連眉眼裏都不覺得累。這些都過去了,齊安然收拾了簡單的東西,邁出傅氏的那一步,竟然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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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回頭,怕一回頭,就是海市蜃樓,傅氏所有的人停下手裏的工作,在一樓目送她,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吵鬧,隻有整整齊齊站成一排的傅氏員工,他們那樣規矩地站在那兒,隻為了那個曾經在這裏奉獻了青春和勞累的傅氏真正的英雄。

齊安然是傅氏的功臣,許多時候先鋒都是由她擔任的,她在這個城市,在整個地產行業,為傅琅熙清除了許多的障礙,而今她還是離開了,她拿出手機,頭也不回,上了一輛出租車,“機場。”

“琅熙,別看了,我走了。”

“安然,保重,你要幸福。”傅琅熙在落地窗前望著越來越模糊地出租車身影,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那是她的親人,她的朋友,她的知己和戰友。

“我會的,因為這樣你才會安心,如果會和顧如錦結婚,別忘了告訴我,也給我一個回來的借口。”

她終還是忍不住回過身,從出租車裏望過去,傅琅熙在32樓的地方站立著,她知她看不到了,卻還是朝她揮了揮手,而後到機場,辦了登記手續,過了安檢,才想著忘了告訴一個人,如果不告訴她,她會不會從B市殺到多倫多?

“我走了,有時間到多倫多來玩吧,聽說你和芷萱發展得挺好,芷萱是一個難得的女子,她應該比其他人都適合你,做手術的時候小心些,別剪錯了線。”

短信發完的時候,她抬頭,身邊不知何時竟坐了一個人,她轉過身,那人竟然滿臉笑意地看著她。

“你怎麼在這裏?”

“等著登機。”

“你要去哪裏?”

“大姐,我和你坐在同一個登機口,而且座位號估計挨著不遠。”

齊安然從她手中拿過登機牌,“岑子筱,2008年11月15日,B市飛往多倫多,15A。”

第一百六十章

人生萬裏路,隨風嫋嫋,早已是飄散得不成形狀了,總有些人,在我們行徑的路程裏陪伴著,在那些肆意盎然的歲月裏,待到了十字路口,雙手合十,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