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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這是一套普通的兩層樓房,處在平凡的小區中,誰人也不會朝它多看上幾眼。所以來找它的人時常要將這裏翻上七八遍,才能發現它普通的黑漆大門上其實掛著同樣普通的招牌,招牌上寫著墨字四字:“唐砂寓所”。

它讓人沒有心理負擔,不會緊張,甚至踏進了第一步就自然而然放鬆,所以,它其實就是唐砂的心理谘詢所,而並非是她住的地方。

像正常一樣的時間來上班,一開大門,看到玄關處正正當當地擺著一雙鞋。唐砂凝視這雙鞋良久,除了自己,能夠打開這扇門的也隻有這鞋的主人了。這雙鞋的鞋麵繡著細致的花紋,是裏麵的人一慣的喜好,多年不變。

唐砂終於提起一口氣,揚起聲音:▓本▓作▓品▓由提▓供▓線▓上▓閱▓讀▓

“情暮,你來啦——”

脫掉鞋子,唐砂小跑上樓。其實有很多器械儀器都擺在一樓,一般有病人來治療,也是在一樓。但二樓才是她谘詢的核心。

相對於一樓的淺淡顏色,二樓無疑深沉許多。

二樓有麵大窗,窗前拉著厚重的簾子,足以擋去外麵一切是是非非。窗下是一張柔軟的床,床的右側是一張大型安樂椅,對麵是一張擺著電腦及一些病曆文件的書桌。

唐砂原以為上去後又是一片黑暗,她幾乎是習慣性地去摁日光燈的開關,但是她一上去就愣住了,摁住開關的手也及時停了下來。

極少,情暮到她這裏來會拉開窗簾。

之前隻有過一次,那次屋外是大雨瓢潑,屋外與屋內一同漆黑如夜。

而今天,外麵卻是陽光明媚。

可是那個人,麵容青淡,在陽光下,不真實的仿佛隨時要蒸發了一樣。

唐砂推了推眼鏡,她知道那隻是錯覺,情暮當然不可能就此人間蒸發,隻是這種錯覺堆積的太久,久到快讓人信以為真了。

唐砂瞟了一眼已經打開的電腦,朝她走去。

情暮露出的側麵清瘦到凸顯陽光的淩厲。一頭垂下的長發,卻柔順自然。

“你在這站多久了?”唐砂一邊問著一邊將別起的窗簾放下,屋內立刻暗了下來。

“一早就到了。” 黑暗中響起的聲音通透著寂寥的冰冷,陽光沒有留下一點兒灼熱的味道,也許是穿過了她的身子的,離到心的距離卻仍差了一大截。

“發生什麼事了嗎?”唐砂走過情暮的身邊去開燈,然後看到那個頎長的身影還是站在那兒,超然的姿勢,除了滿身的寂寞,沒有一點兒倦意讓人察覺到她心中積壓著如何的長痛,年複一年,日複一日。

而唐砂,是這世上現在唯一可以緩解她疼痛的人。

一個突然間開始尋找不存在的昔日愛人的女人,一個尋找同樣是女人卻又是愛人的女人。當然會被看作有病,讓她的家人非常的匪夷所思,所以才帶她來到這裏。

可是,唐砂知道她沒有問題,所以,兩個人奇特的從醫生與病人的關係,轉變成了朋友關係。

隻是,唐砂所了解的情暮,比情暮以為她了解的多了去了。

情暮不知道,在唐砂麵前,她就是一張透明的紙。

唐砂卻知道,還沒有到時間,將兩個人之間的另一張紙捅破。

“你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來了。”唐砂坐到電腦前,看到情暮打開的網站,不禁抬了下眉。

情暮如若未聞,姿式依舊。

唐砂聳聳肩,這樣的情形她已經習以為常,有時候相處一天,也不見情暮開口說上一句話。她總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