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開錦媛的手,由著錦媛一臉的迷糊,碧喬轉身走了。
和她的寢宮隔了數間,便是韻蓮的地兒。
聽到通報,韻蓮也隻是端坐在自己的室裏等碧喬。
“你來做什麼?”這後宮誰不知道,錦媛和碧喬是一夥的,之前錦媛剛剛羞辱了自己,碧喬又來幹什麼?
“錦媛有點兒小醉,做事鹵莽了些,你不要介意。”
碧喬站得筆直,低眸看著韻蓮,臉上卻並沒有什麼表情。
“哼,說得這麼容易,在那麼多姐妹麵前,我怎麼可能不介意。”
“聽說皇上這幾天有打算選其他的嬪妃侍寢,我有點兒消息,你要不要聽!”
“真的?”韻蓮差點兒跳了起來,爾後戒備地看著碧喬,手攏攏衣裙,“既然有這麼好的事,你為什麼不自己留著?”
“隻要你答應我不會去找錦媛的麻煩,在任何時間!”碧喬說得淡淡的,眼神卻冰冷起來。
“看來你對她還真好,”韻蓮笑起來,然後道,“我答應你了!”
隨時了解皇上的動態,隨時保證不會遇上他。
用這種消息換來錦媛的平安,實在太劃算了。
在碧喬心中,像是已經找到最在意的,找到最該保護的!
可是——
她最終還是沒能保護住她——
“錦媛——”
“顏——飾良——”
錯過自己,遇到皇上。
錯過自己,成為別人的未婚妻。
無論前世,還是來生,無論錦媛或是還沒有見麵的飾良——
都是痛的證明。
而痛,是愛的證明。
而愛,不該在冰天雪地中放棄。
是的,絕不要放棄。
黑夜過去——
白晝已至——
房間裏,光線漸亮。
鏡子裏,一個背影一雙手,會努力扶持著找到不再寂寞的方向。
“為什麼——遲了!”
當自己說完她要找的人已經和別人訂婚了的時候,情暮隻說了這句話。
是直視到一顆渡盡劫難,卻依然堅強地守望著愛的靈魂,在這一刻,瓦解了。
金說完你好好想想,如果你執意要見她的話,再和我聯係後,走前忍不住扶了下她的肩膀,因為她看起來是要昏倒的姿勢。可金後來說,當她的手按上去時,才知道其實情暮的背挺得很直,像沒有東西可以壓彎一樣。
隻是肩上,空摸到一片骨痕,所以其實脆弱無比。
而自己走時也說了一句,訂婚也沒有什麼大不了,隻是怕舊事重演。
那一刻,情暮的唇色被漂至了戚白,自己好像正好戳在了她的哪個痛穴上,使她蹙起了眉,整個人籠罩著無限的傷痛之中。
她一定有個極為淒美的故事。
藍濤歌,已經無心上課了。
因為在昨晚的震憾之後,她感覺到自己和金所經曆過的那些,在情暮麵前,似水無痕。
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故事,可是她和金都相信,情暮不會放棄。
因為如果昨晚她和金所看到的一切都隻是一種演技的話,那麼藍濤歌有理由相信,這個世界上,看到別個人的,再沒有所謂的愛情可以相信。
所以,情暮不會放棄,她隻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於是藍濤歌決定,隻要情暮思考結束了,那就讓她和顏飾良見一次麵。
如果顏飾良是情暮在找的人,那麼她沒有理由拋棄之前深愛的人而獨自去過幸福的生活。
而且,現在她的幸福也許會是種假象,誰都不知道哪一天,失去的記憶會不會重新回來。